就在萤即将与鼓开战的同时,天空中的战斗也已然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 刑云霄不会飞,他从后方双手死勒着释来的脖子挂在对方身上,浑身上下不断受到佛门金光的刺击,已然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但他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怕、什么叫痛,只是死死勒着,试图将对方脖子勒断。 释来表情也十分凝重,他口中不停念着佛咒,全身上下金光绽放,宛如一尊金身。 在这种状态下,即使是白猿不停游走出剑,也很难真正伤到他。 “不愧是如来金身,万劫不磨、永世不灭,当真不凡……难怪敢来试图操纵烛龙。” 白猿的身影倏然出现,两柄飞剑在他身边盘旋。 释来却没有应话。 或者说他不敢应话。 邢云霄勒脖子的力量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白猿的剑更加恐怖,一旦稍有不甚,就会真的被勒断脖子! 虽然如来金身比传说中的“金刚不坏”、“八九玄功”还要更加强大高级,即使断了头、被打成碎片也不会真正死去,但眼下这种情况,他并不敢赌。 “别管我,用尽全力,一剑斩了他。”邢云霄抬起头,咧嘴笑道:“金翅大鹏都杀不死我,你也一样。” 白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深吸一口气。 他双手掐出剑诀,指法连续变幻。 天边轰鸣的雷光仿佛受到牵引,一点点靠了过来。 “剑心鸣光、煌雷天引!” 白猿那两柄飞剑在他身前合而为一,变成了一柄直指释来的铁剑,与此同时,天空中轰然降下一道紫色神雷、轰在了铁剑上! 那如小臂粗细的雷光在剑锋上跃动,随后那铁剑化入雷光之中,直刺释来! 释来童孔收缩,明显想要闪避,但邢云霄整个人死死缠在他身上,反复受到致命疼痛带来的力量令他有如天下最难解的铁锁。 转眼间,大片雷光炸开。 这一炸的威能比此前那天外一剑、金光佛掌相撞还要更加惊人,亲自使出这一剑的白猿亦是吐出一口鲜血、被震飞数百米之远。 而邢云霄干脆直接被炸成了一个血肉模湖的人棍,手脚尽断、开膛破肚,脖子上也出现了一个巨大伤口,只剩下一层薄皮挂着脑袋,整个人被远远抛飞出去,往龙南山落去。 他轰然落入山间,撞断了不知道多少树木后,才停了下来。 不久,全身完好的邢云霄从断木废墟中走了出来,身上的伤痕已然痊愈。 但治愈这么重的伤,也耗尽了他在疼痛中得来的能量,显得十分疲惫,走路踉踉跄跄。 这时,白猿从天而降,咳了几声、抹去嘴角血迹,皱眉道:“那个和尚好像逃了。” “这样也能被他逃走?” 邢云霄摇了摇头:“真是难缠。” “恐怖也受了不轻的伤。”白猿沉声道:“但他是释迦牟尼的下凡身,金身能力极其惊人,应该会很快恢复。” “世界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大一群境界如此高深的佛门下凡仙?”邢云霄头疼不已。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剧烈震动,并似乎伴随着萤的怒吼声。 邢云霄眼色微变:“从我们离开安夏到这里,过去多久了?” “一刻半钟。”白猿立即答道。 …… 山洞前,萤与鼓隔着十几步遥遥相对,都用力喘着气。 他们身上都看不见一点伤、也瞧不见一点血,皮肤白莹如玉、脸色红润健康,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受了重伤的感觉。 “不错啊鼓。” 萤的眼里满是杀意,冷笑道:“比以前能打了不少啊。” 鼓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目光不时望向滚落在一旁的烛龙之眼。 萤上前一步,身上隐隐散发出某种强大气息。 鼓微惊:“怎么可能?你龙气恢复得如此之快?” “会不会是因为……”萤声音冰冷:“父亲很生你的气?” 就在这时,一道飞剑停来,白猿与邢云霄跳下飞剑,落在了萤的身边。 萤看了看邢云霄,眼中流露出些许笑意。 “那和尚已经逃了。”邢云霄澹澹道:“你成不了事了。” 鼓微微蹙眉,扭头望向天空。 天空中尚残留着雷光与烟气,只是已经看不见半个人影了。 “你们……”他喃喃道:“确实很强。” “但大局已定,你们……罢了,我们会再见的。” 鼓不再废话,亦知晓当前没有再战的可能。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烛龙之眼,微微一叹,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他的身影便像是水中花月一般,消散不见。 “嗯?”邢云霄皱眉,看了看萤:“你们互相打斗不是会限制龙气吗?他应该没有法术了,为什么能逃走?” 萤却不觉得奇怪:“该是什么佛门宝物吧。” 她并不想纠结这些,只是对着邢云霄露出一个温柔笑容:“谢谢你,如果你们没来,我父亲可能就被这些家伙……” 话说到一半,天空中的雷鸣突然变得更加暴烈起来,被魔气黑雾笼罩的天穹似乎刮起了一阵大风,雾气一点点被吹开,空气变得很闷,仿佛要下一场大雨。 “快要满两刻钟了!”白猿提醒道。 邢云霄连忙道:“萤,快披起你的斗篷,天道要恢复了注视了。” 萤一惊,立刻手一挥,眨眼间便披上了她那深渊斗篷。 随后她仰起头望向天空,斗篷下看不见表情:“鬼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