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 邢云霄身体微微后仰:“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是。”元玉清澹澹道:“我们三兄弟在这座特殊的山里待了这么久,对于时间自然也有一些研究。” 邢云霄一下子激动起来,双手重重拍上茶桌:“可以改变过去么?!” “当然不行。”李太清抚须道:“我们仍无法真正理解时间的奥秘、更无法改变过去,但却可以让你回到自己的过去、看看当时发生了什么。” 】 “自己的过去?” 邢云霄稍稍冷静了一些,皱眉问道:“可是我自己的过去,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经上清拍着肚皮笑道:“你真的全都知道?” 被他这么一问,邢云霄多少有了一点不自信,连忙回想起来。 但这一路走来,他虽然也昏迷过几次,但昏迷时间都不算太长,身边亦是总有朋友陪伴,应该不存在什么记忆断层吧? “难道你们想看的是刑天的过去?” 他问道:“从我的身上能够做到这一点么?” 李太清摇了摇头:“那太久远了,我们看不到,我们想看的只是你的过去。” 没等邢云霄说话,元玉清便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觉醒成为下凡仙的么?” 邢云霄一怔,下意识答道:“泥身佛要夺我的头颅,于是派出泥俑,在我家中砍下了我的脑袋……” 这是一切故事的开始,他自然不会忘记。 李太清眯眼看着他:“你真的确定?” 看着他的眼神,邢云霄身体开始发冷。 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涌现,直上天灵,就连周围的清风仿佛都化作了刺骨寒风。 半晌,他才僵硬开口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李太清一摊手:“我们三兄弟不是深居山中一无所知的人,你的事我们自然也有所了解。” “下凡仙的觉醒,要么是在濒死重伤时发生、要么是在极端接近死亡的关头发生,你呢?” 他的目光深邃而玩味:“你是怎么觉醒的?” 邢云霄低着头,拳头慢慢握了起来。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觉醒的。 在家里被砍下脑袋?自己当初的记忆是停留在何时的? 无论他怎么回想,都是在电脑前修图。 自己可能睡着了、可能没睡,但真的,那几个泥俑就能这样走进自己家里、砍下自己脑袋吗? 就算当初安夏市里的查勇军与泥俑有交易来往,那几个泥俑真能混进几十万人的大城市、准确地摸进一个小区、悄无声息地开锁进自己家里么? 而且,如果真要觉醒,其实也就是在砍掉脑袋前后那一瞬间的事。 头颅刚刚被砍掉的时候,人可能不会马上死去,要成为下凡仙也就是那么几秒……但现在回想起来,显然不是这样的。 如果无头身体真的当时就“醒”了过来,它不会让泥俑带着脑袋跑那么远。 自己的脑袋,也不该过了那么久才醒来。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具下,邢云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咬紧了嘴唇。 “哥们,冷静。”经上清笑道。 他的声音仿佛有某种力量,音波轻荡间,邢云霄的心情一下子静了下来。 他甩了甩头,忽然觉得有些诡异:“不对,我刚刚戴着面具呢,而且这件事虽然出乎意料,却并没有真的那么可怕,为什么我的情绪?” “这说明,我们猜对了。” 元玉清说道:“有人不想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当你开始质疑这一切的时候,就算是马头明王面具亦差点压制不住你情绪的崩溃。” 邢云霄抿了抿嘴:“看来我身上还牵扯着不小的秘密。” “解铃还需系铃人。” 李太清又一次说出了这句话:“小友,回去看看吧。” “当然。”邢云霄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硬邦邦地说道:“还请三位帮忙。” 经上清笑了笑:“你的语气有些紧张。” 邢云霄也跟着苦笑一声:“怎么可能不紧张?” “那么,我就来说说你可能会遇见的事吧。”元玉清放下茶杯:“首先,回到过去并非你想象的时间穿梭。”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时间,是道的一部分,它周行而不殆,又有曰‘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它更像是一个反复循环、不停向前的圈。” “未来的一切在天机之中,但亦有人定之数,种种变化无穷数也,好在我们现在并不需要看到真正的未来,只需要穿过它。” 看着邢云霄一头雾水的模样,李太清笑道:“简单地说,你会先看到自己未来的景像,然后再循环到你的过去。” “但你不要被那些未来所迷惑,那些并不是真正的未来,只是一种可能性,你不要迷失其中。” “在你循环至过去之后,要牢记你的来处,并且深深记住,你只是一个观察者,改变不了任何事。” 说到这里,经上清在一旁有些调皮地调侃道:“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回梦游仙之类的法术,也别想着什么‘时间的自我修复性’,这不是真的穿梭时间,你就当自己是去做场梦,看就完了。” 邢云霄再次苦笑:“你们越说我越紧张了,总之我什么也不能做,对吗?” “对。” 元玉清点头:“你如果非要做点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