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迹了。所以,如今贾艽打探到这些消息,她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四目相对了不知多久,苏其央收回玉簪,却依旧怒目而视:“我爹爹是如何死的,还请国师将那一日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老夫不在场,也就无从得知。”赶在苏其央发火前,贾艽才继续说道,“听我手下的人说,你爹是自焚而死。”
“那也是你逼的。”苏其央知道她爹爹是何等人也,若非被逼上绝路,绝不可能自寻死路,她重新坐了回去,冷言冷语,“国师今日,可还有话要说。”
贾艽接连拜访两次,自然是有话要说:“老夫想问你,此番来京城,是为了什么?”
若他猜得不错,苏夜甘愿牺牲自己的姓名,是为了保全他的女儿。贾艽不得不承认,苏夜于此事上藏得很好。直到苏其央出现在他的眼前表明身份,他才知道苏夜竟真的有后代。
他不明白,苏夜费尽心机将命搭上去想要保全的这个变数,为何要罔顾她父亲的意愿,现身于他的眼前。
苏其央垂下眼眸,低头看着手里攥紧的玉簪。那日她与吴晚然做的交易是:他帮她找杀父仇人,她助他在他死后安稳朝纲。
可见天算不如人算,今日贾艽自个儿上门来告诉了她真相——就如同她以往的猜想,正是他本人。
“你准备怎么杀我?”她抬头,不答反问。
贾艽皱眉:“老夫问你,你为何要嫁给二皇子?”
“你准备何时杀我?”苏其央面色如常。
贾艽知道如此这般你问你的、我问我的终究不是个办法,于是他先服了软:“若老夫发现你行事有半分危机原朝的可能,便会来取你性命。”
“那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多谢国师肯先放我一马?”苏其央笑了,“国师准备拿什么杀我?非我狂妄,我自幼习轻功,整个京中能杀我的人,恐怕你找不出来。”
“我不是我爹,我不会傻傻地待在一个地方,等你们一齐跑过来杀我。”苏其央不愿再和这个老头子多说一句话,起身就要往堂外走,“国师要杀,就趁早。”
贾艽见她要走,也沉稳不下去了:“你还没回答我,为何入京,又为何要嫁二皇子。你明知他不日后就是太子,你可是奔着这太子妃之位来的?”
可又有何用?二皇子恐怕连原太【防和谐】祖都活不过,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绝无可能当上皇后,而区区一个无家世依靠的太子妃又能做什么?
苏其央闻言止步,回头静静地望向贾艽白眉下凹陷的眼睛:“满打满算,我还未满二十。国师觉得,我这样的年纪能做什么?能想什么?”
“不过我可以告诉国师,此时此刻,我最想做什么。”苏其央一字一句道,“那就是替我爹爹报仇雪恨。”
她曾在上党城亲手杀了那么多人,她能狠得下心再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