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为什么这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究竟在干什么”的迷茫挥之不去。他颤抖着手,颤抖着想要按回复,结果却按在了“同意”键上。
嘶。
快删除——!
但已经晚了。
对方的话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嗨!老婆!」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老婆好美貌啊!」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老婆真的是我见过最最最还原的Coser了,呜呜呜屏幕脏了让我舔舔从此以后老婆在我心头就是第一!」
狗卷棘闭上眼睛,定了定神。
他自然是不知道,在海洋另一端的土地上,有一群可爱的小粉丝们会喊产粮作者叫做“太太”,而太太这个词,复制到翻译器里,再转换出来,就会自然而然地变成日语里的:
“老婆!”
呃。
老婆,太太。
其实也相差不远啊。
狗卷被铺天盖地的“老婆”亮到睁不开眼,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可能不叫狗卷棘,真名其实叫做老婆……咳咳咳,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狗卷用顽强的意志力重新睁开眼睛,屏幕上的“老婆”这两个字还在持之以恒地刷屏,但只要狗卷坚强地不去看——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
狗卷棘:“……”
对不起,他还是承受不了。
“狗卷你还好吗?”
“大芥。”
没事。
虽然事情有点离谱,但不是什么致命攻击。但精神的伤害有时候不是□□伤害可以衡量的。
狗卷棘很惆怅。
他觉得,乙骨忧太没准说得对,这世界上确实存在着某种伤害眼睛——伤害精神——伤害灵魂的古神之语。
他脚趾疯狂抖动着。
不是……
喊一个陌生男人做老婆?
您不会觉得羞耻吗?
不管狗卷棘怎么想,对面显然完全不这么觉得,对面甚至堂而皇之地在狗卷的对话框里,发出了更丧心病狂的言论。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老婆!我想去拜读膜拜您的大作!」
「狗卷棘:我没有大作!」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老婆!不要害羞!我绝对会发自内心的欣赏您的,您的美颜就应该放在纽约市时代广场的广告牌上供世人欣赏!」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相信我,老婆,你真的超超超美貌!」
美……美什么?
狗卷棘尽量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回答对方的话,但好像自己被某种狂热的氛围挟持了,不回答的话,似乎又特别不礼貌。
「狗卷棘: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狗卷棘:我是狗卷棘。」
不是五条悟。
狗卷棘正在打下一句话的时候,对方的回答跳出来了。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我知道啊,狗卷棘,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二年级生,咒言师末裔……」
这还算正常。
下面的就开始离谱起来了——
「……小卷卷,可爱银毛小狗狗,半遮面美少年,嘴角性感yin纹……」
嘴角什么纹?
狗卷棘似懂非懂。
他淳朴的内心大受震撼。
「对面撤回了一条消息」
他看到了!
你现在撤回也没有用了——!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哦,原来老婆在玩语C啊,没关系,我也很喜欢,加我一个吧,无论老婆想玩什么戏码我都可以奉陪。」
「狗卷棘:不用……」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其实我是禅院真希。」
狗卷棘:“……”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禅院真希,禅院真希以为自己得到了狗卷棘的信号,下意识地握紧了咒具,但随即又看到狗卷棘低下头去。
禅院真希:“嗯?”
狗卷棘回复留言。
「狗卷棘:你不是。」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我可以是。」
「狗卷棘:你不可以是。」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那好吧,我其实是乙骨忧太。」
狗卷棘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乙骨忧太,这位下吊眼的新转校生疑惑回头,露出了小狗狗般的无辜表情。
狗卷棘继续低头回复留言。
乙骨忧太:“……?”
「狗卷棘:你不是。」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也是,乙骨他自带老婆,顶着乙骨的皮NTR总是不太好。」
狗卷棘没看懂这句话。
但他被古神之语(?)已经摧残的差不多的理智告诉他,最好还是不要过于纠缠其中的含义。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同期也就还剩胖达了……」
「狗卷棘:你也不是胖达。」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我当然不是。」
啊?
对方竟然承认了自己在胡扯吗?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拒绝人外!哪怕是熊猫都不行!」
狗卷棘的脑子拒绝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他转而思考另一个更深远的问题:他到底为什么还在和这个奇怪的家伙聊天,直接拖黑的话,起码还能保住剩下的理智呢!
「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话痨:好了,决定了,我是英俊帅气的五条悟老师,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没有惊喜。
只有想杀人的欲望沸腾。
狗卷棘以为自己能从五条老师的毒害中幸免于难,但万万没想到,五条老师六眼金睛,硬是从一大群人中找到了提议发朋友圈的罪魁祸首,并且狠狠地捉弄了一番他。
他正要回答。
「五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