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生气吗?”
“当然了,他说——噢!”我恍然大悟,猛地松了口气,那个诡异的念头像是水面上的气泡一样,“啵”的一声就彻底消失了。“我明白了,你想惹恼德拉科,对不对?”
西奥多懒洋洋地笑了一声:“他现在一定很烦心。”
我有些怀疑地皱了皱鼻子。
西奥多瞥了我一眼,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别小瞧马尔福的好胜心。”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语了。我挑挑眉,不解地重复了一遍:“好胜心?”
“当然。”西奥多点点头,“在关于你的事情上,马尔福一点都不希望被别人比下去。我猜他现在应该在找有什么东西可以胜过我这个手镯呢。”
“他不用这么做。”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在我这里,德拉科永远都不需要和别人争个高低。”话音刚落,我便忍不住红了脸,于是我强硬地转移了话题,“诺特,我能理解你为什么想针对德拉科,他之前对你的确不太友好。如果你想做出相应的反击,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你下回不要再利用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来对付他了,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西奥多侧过脑袋,浅色的眼睛后面像是有什么在涌动一般。尽管我从没有看过他生气的样子,但他这副模样却意外地咄咄逼人。他向我走近一步,说:“但那会让我的反击更有效果。如果这是马尔福的弱点,我又为什么要放过他?你以为我是什么大善人吗?”
“你喜欢我吗?”我冷静地看向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正在酝酿一场风暴。而就在我问出这个问题后,那阵迅猛地刮过冰原的暴风停了下来。西奥多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的样子:“你说什么?”
“你喜欢我吗?”我一字一句地问道。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出现哑口无言的模样,如果不是他的睫毛偶尔会颤动那么几下,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偷偷对着他念了石化咒。过了很久,西奥多才给出答案:“不,当然不——你怎么会这么想?”
“如果你喜欢我,”我咬咬牙,努力把游走在我心头的尴尬压下去,“或许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你不喜欢我的话,你这种舍近求远的做法才会让我困惑。而且,”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的确不是什么老好人,但我个人认为,你起码会尊重感情。”
西奥多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在他眼睛里翻涌的风暴逐渐平静了下来。他突然说道:“你是在暗示我可以直接去揍马尔福?”
或许是我脸上的表情很好地娱乐了他,于是他微微扬起嘴角,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别把我想得太好了,瓦伦丁。”
我随意地捏起大拇指和食指,说:“不用太有负担,我只是把你想得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西奥多嗤笑一声,把小盒子放到我身边的桌子上:“你就把这当作是我的道歉吧。”
“不用——”
“诺特家从不会收回礼物。如果你不想收,那我就只能扔掉它。”西奥多打断了我的话,抬脚向教室外走去。可当他的手刚覆上教室门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看着我,“更何况,那两颗蓝宝石很衬你的眼睛。”
随后教室门就被轻飘飘地关上了。
我有些头疼地看向被西奥多放在桌子上的礼盒,暗骂这些纯血家族的小孩都是怎么养成这种骄奢淫逸的作风的——西奥多说起这个手镯的口气就好像这是什么不值钱的破铜烂铁似的。我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把手镯放回了自己的包里。
当我到达礼堂的时候,德拉科还是不见踪影。我多半能猜到他现在在干什么,因此我并没有在长桌边坐下,只是走到布雷斯身后,拍了拍他:“德拉科在哪儿?”
“不是在休息室就是在猫头鹰棚屋吧。”布雷斯耸耸肩,“他好像要给家里寄信。”
我和布雷斯道了声谢后,便往礼堂外走去,打算先去休息室看看。只是当我走到门厅的时候,我便和拿着什么东西的德拉科迎面碰上了。一见到我,德拉科便把手里的东西往背后藏了藏,非常不自然地喊了我一声:“瑞亚!你怎么没去吃晚饭?”
“那你怎么也没去吃晚饭?”我一边反问他,一边快速走到他面前,用了然的语气说道,“行了,别去寄信了,和我一起去吃饭吧。”
“我不是要去寄信!”德拉科嘴硬道。
“得啦,”我拖长了音调说,“你难道不是想写信给卢修斯叔叔,让他找个代表着马尔福家至尊荣耀的东西寄给你吗?”在德拉科震惊的眼神里,我凑近他,低声说:“如果它能比那个手镯贵重就更好了,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德拉科心虚地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把薄薄的信塞回自己的长袍口袋里。
我抬起头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说:“我永远都不会把你和别人作比较。”我冲着他笑了起来,“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我当然是最好的!”德拉科握住我的手,抬起下巴,一副非常骄傲的模样。可我倒是听出了他语气里无法掩盖的欣喜。
“那就别和手镯过不去了,给卢修斯叔叔省点事吧。”我放软了声音,晃了晃我们交握的手,说,“我们去吃饭吧。”
就在我拖着他的手转身要往礼堂走去的时候,还没有迈开脚的德拉科却突然把我往他的方向拽去,我转过身,慌乱地抓住了他的长袍前襟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德拉科的手挪到了我的后腰上,他稍一用力,我便与他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我盯着他长袍上近在咫尺的斯莱特林院徽,禁不住耳根发热:“这里可是门厅!”我着急地想要朝礼堂方向看去,生怕会有学生突然经过这里。
“别动。”德拉科用一只手扶住了我的后脑勺,迫使我看着他。可他脸上的笑容却让我直觉他在打什么坏主意,我有些抗拒地往后仰着上半身,但他横在我后腰的手臂却把我牢牢地固定在一个非常亲密的距离里,我倒是没想到德拉科的力气比他看起来的要大得多。
在我挣扎了几下都无果后,我只好劝说他道:“不然我们回休息室再说,好不好?”
“不好,”德拉科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说,“你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