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虚张声势地说,“行了,你赶紧走吧。”
“骗子。”德拉科捧住了我的脸,他低下头,轻柔地吻在了我的眼睛上,声音有些哑,“明天见。”
那个吻像是一只在我眼皮上停驻的蝴蝶,它扇一扇翅膀,便让我那克制许久的泪水落了下来。德拉科放开了我,看向我的浅灰色眼睛里亮晶晶的,他朝我笑了笑,转过身便向壁炉走去。我下意识地跟着他走了几步,看着他踏进壁炉,又看着他掏出一蓬飞路粉,我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那些温情的话语灼烧着我的喉管与舌尖,让我无法吐出一字半句来。就在德拉科要说出目的地前,我才冒冒失失地喊道:“还有——恭喜你当选级长!”
德拉科皱皱鼻子,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报出了目的地。在那之后,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说了一句十分简单的话。紧接着,绿色的火焰连带着他一起消失了。
我盯着瞬间就变得空空如也的壁炉,一遍遍地模仿着他的口型,随后我突然意识到,那句他没有出声的话是“我爱你”。
第二天,国王十字车站上仍旧像往常一样熙熙攘攘,停在那里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正喷着黑色的蒸汽,安娜紧紧地搂着我与我告别,已经叮嘱过我的安德鲁一只手抱着培根站在一边,路易斯则是时不时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周围。
“好啦,路易斯,没有人会突然跳出来把我抓走的。”安娜在轻吻完我的脸颊后便松开了手,我对着路易斯张开手,“快来和我告别,我得上车了。”
“注意安全。”路易斯别别扭扭地抱住了我,像是这种温情的情况会让他哪里不适一样。
“你也是,”我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路易斯放开了我,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神秘一笑:“保密。”就在我想追问的时候,路易斯推着我的肩膀,让我转了个身面对车门,一边把我的箱子放上去一边大声说,“好了,赶紧上车吧。”
我从安德鲁手里接过培根后,几步走上车厢,转过身对着他们三个挥手说再见。火车慢慢启动了,不少学生都涌到车窗前一个劲儿地挥手。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我无法看清他们的时候,我才叹了口气,一只手抱着培根,另一只手拖着箱子,四处寻找着布雷斯和达芙妮。
只是我还没在过道上走几步,我左手边的包厢门便“哗”地一声被打开了,随即,我身侧便响起一个充满讥讽的声音:“看看这是谁。”
我扭头看去,只见潘西·帕金森从空荡的包厢中走了出来,她抱着手臂斜靠在门上,长袍上的级长徽章闪闪发亮,火车上本就狭窄的过道被她堵去一半。我小小地翻了个白眼,顿时懊悔自己为什么不从最后一个车厢上车——这样我就能避开级长包厢。
“借过,帕金森。”我面无表情地说。
“被马尔福家解除婚约的瓦伦丁——你都快沦为纯血家族之间的笑柄了。”潘西抬起下巴,嘲笑道,“你的脸皮可真厚,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回霍格沃茨。”
“这有什么不敢的?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在意你口中的‘纯血家族’的想法。”我微微一笑,“走开,帕金森,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惹麻烦。”
潘西眯了眯眼睛:“注意你的态度,瓦伦丁,毕竟在被马尔福家抛弃后——”
“怎么,”我收起笑容,打断了她的话,一边说一边用令人不快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你以为没有我,德拉科就会选择你吗?”
潘西呼吸一窒,耳根变得通红。就在这时,我发现了正从这节车厢末尾慢慢朝这里走来的德拉科,当我们俩的视线在过道上空短暂地交汇了几秒后,德拉科便高高地抬起了眉毛,突然加快了脚步,有些急躁地推开了挡在前面的几个学生。潘西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迅速地扭过头去,在发现德拉科的那个瞬间,她脸上的恼怒消失了。于是她重新回过头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别做梦了,瓦伦丁,你以为德拉科还会帮你吗?”
“我看你才是在做梦,”我重新看向潘西,不耐烦极了,“让开。”
“你们到底要说多久?”就在潘西要说什么的时候,我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冷淡的声音,“能不能把过道让给需要它的人?”
我转过身,只见西奥多·诺特站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嘴角向下扯着,仍旧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你——”
“好了潘西,”就在此刻,终于赶到的德拉科打断了潘西的话,他的目光飞速地从我身上掠过,然后便扭过头对潘西说,“别管她了,进去吧。”
说完,德拉科便率先走进级长包厢,只给我留了个冷漠的后脑勺。潘西哼了一声,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后,便转身走了进去,紧紧地挨着德拉科坐下了。
我目视前方,拖着箱子继续向前走,心里怒骂了好几遍潘西真是莫名其妙,就在这时,西奥多说道:“瓦伦丁,之前也是你挡着我的路了。”
我的脚步一顿,瞬间就想起了三年级的魁地奇球赛前一晚,我在男生宿舍碰到他的事情。我扭过头看了眼面色平静的西奥多,接着往下一个车厢走去:“噢,这回可不怪我。”
“你对帕金森说得太多了。”西奥多用阐述事实的口吻说道。
“行,”我不愿与他争辩,便干脆胡说八道起来,“下回我一定直接对着她念恶咒。”
西奥多沉默了一会儿后,冷静地说道:“你在开玩笑。”
“真不错,”我应付他道,“你听懂了我的潜台词。”
西奥多不再说话了。当我们走到倒数第二个车厢的时候,他突然叫了我一声:“瓦伦丁。”
“怎么?”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我不觉得你是个笑话。”在充斥着火车行进的哐哐声和学生嬉笑声的过道上,西奥多的话直接而又清晰地冒了出来。
我停下了脚步,诧异地回过头看着他,西奥多仍旧那副冷淡的样子,可他的目光却坦然地迎上了我的。那双浅色的眼睛与往常没什么两样,但却意外地透露出一些友好的讯息来。
“不用担心,我没把帕金森的话放在心上。”我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