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原来是你,还怪好看的,感谢你救了晓凡。”
“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这个半桶水专家,真意外,你居然还没被警局扫地出门。”
“糟糕,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那就祝你好运。”
“别牵他的手,试着来驯服我吧。”
“警官大人,沉迷于欲望,会耽误拔枪速度哦。”
“即是拥有一切,也感觉不到被爱,这不叫贪婪,这是病了。程欣,我会治好你的。”
“程欣……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跑……跑快点,兴许还能看得到……”
“程欣……”
叮铃铃——
闹钟响起,天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程欣皱了皱眉,翻身从桌上摸过手机按掉闹钟,继续躺着缓了会。
今天上午美术馆要举行艺术节画展开幕仪式,再磨蹭就迟到了。
算了,偶尔也认真一下吧。
程欣起床,边打哈欠边往卫生间走。
门关着,她抬手,门开了。
景铭站在门里,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毛巾,发梢微湿,水珠顺着额头、脸颊、锁骨一路滑落,皮肤被水汽熏得微微发红,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程欣睨了他一眼,侧身欲往里走。
景铭挡住她。
“不懂敲门?”
“正要敲,你出来了。”
就是这种稀疏平常的语气,莫名让人产生一种被她忽视的不爽,又找不到发泄口。
景铭以一种很纠结的表情看着她。
静谧的氛围中,程欣笑了一下,“还没洗完?那我再等一会。”
她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景铭拉住她,炙热有力的手掌握着她手腕,很快又松开。
“我好了,你进去吧。”
“哦。”
程欣掩上门,开始洗漱。
景铭在原地站了几秒,冷静下来,抬步进了厨房。
他的生活早就形成了习惯,哪个点该做什么事,大脑和肌肉都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一到时间点就会自发的有所反应。
程欣则完全不同,她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有些事做到一半没兴趣了就丢掉也不会有负罪感。
就在她梳洗完毕回卧室化妆的同时,景铭已经做好早餐,开始在客厅摆盘。
程欣拿上包拉开门,瞬间闻到食物的香气。
“好香,你厨艺不错。”
她走到门厅,弯腰换上高跟鞋,直起身拨了拨柔顺的长发,至始至终都没瞧他一眼。
“祝你用餐愉快。”
景铭拿着碗的手一僵,抬头,碰巧看见她关门的动作。
他把第二个碗重新放回去,坐下来,独自一人享用两人份的早餐。
十分钟后,他解决完早餐,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出门赴约,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把挂在卧室墙上的折叠雨伞塞进挎包里。
*
津芜美术馆画展开幕现场来了许多画师和记者,程欣参加完剪彩活动,站在台下听馆长致辞,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又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真是执着啊,就像狂摇尾巴的狗一样,甩都甩不掉。
馆长正念到激昂处,程欣笑了笑,重新将目光转回台上,鼓掌。
致辞结束,程欣躲开记者,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透风。
美术馆占地面积很大,由多个主题展区组成,有百来位画家的上千幅作品,画展一开幕,人群像潮水似的涌来涌去,程欣没逛多久就累了。
她绕过长廊,停在一处偏厅。
四周空无一人,一片寂静。
她走到墙边,望着上面的油画陷入了回忆。
没一会,开始有游客陆续经过。
景铭陪晏老先生逛了大半的展厅,恰好逛到这里,晏老先生内急去了一趟洗手间,景铭站在廊柱下等他,随意一瞥,就看见了程欣仰头安静地站在油画前,看得很入神,
正午,阳光透过玻璃从斜后方洒落在她身上拉出暗色的影子轮廓,正好罩住了油画中的少女。
浓暗的背景,下雨的天,灰蓝的墙,水汽漫进窗户,氤氲而生的透明黑雾层层袅绕着镜中的少女。摇曳的裙摆,纤细的腰肢,散漫的笑容,在光的絮绕下,令人头昏目眩。
明明有着一样的容颜、身姿,连眉眼间惑人的妖痣都如出一辙,气质却截然不同,说不出的诡异。
景铭对于艺术的认知仅限于纯欣赏方面,不会过分深究其背后的意义,但这一刻也不免有些疑惑,他慢步走到程欣身后,问她:“这是你?”
程欣听出他的声音,回过神来,笑道:“是我。”
景铭看了一眼作者,又问:“你和周新野认识?”
程欣点头:“认识。”
景铭眉心微拢,眼眸中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点疑惑,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程欣先发制人:“你很好奇?”
景铭抿了抿嘴:“算不上,只是正常人的求知欲。”
程欣悠然转身,面对面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那……我和画中的少女谁更好看?”
景铭目光闪动,无情道:“自信的人一般不会这样问。”
噗~
程欣放肆地笑了起来,“倘若我偏要你回答呢?”
“你。”景铭没有一丝犹豫,回答得很干脆,就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程欣心情大好:“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程欣:“几年前,有个女人得了一场大病,大家都以为她活不久了,于是,她的初恋情人就自告奋勇地提出要给她画一幅肖像画,留作念想。”
程欣:“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画出情人十分之一的美丽,他大受打击,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复一日地画着同一个人,后来……”
程欣说到关键处,停顿了一下。
景铭耐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