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内心的愧疚感直接拉满,丢下一句“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落荒而逃。
程欣坐回桌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耐心等待结果。
而此刻,接到警方电话的白琛,已经坐着他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来到警局,刚下车,就被记者们扛着大炮堵得寸步难行。
“白总,听说您弟弟是八年前春泽坡案件的肇事者,您此前知道这件事吗?”
“白总,传闻您的前妻是春泽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您当时是以一种什么心情和她结婚的呢?”
“白总,听说月槿公馆发生火灾时您也在现场,能和我们讲讲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白总……”
白琛眼神冷漠地扫过众人,无论记者们的言辞有多激烈犀利,他始终缄默不言,懒得花一点心思敷衍他们。
“让开,都让开!别堵在门口妨碍公务。”
随行的警察和律师走在前头替他开路,他步伐匆忙地走进了警局。
“您呢,就先在接待室稍等一会,有需要我们会叫您的哈。”负责接引的女警指示道。
程欣听见声音抬起头。
白琛和女警道谢,走到她旁边坐下。
同一张沙发,他们一左一右,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
沉默中,程欣翘着二郎腿,姿态懒散地瘫在沙发里。
白琛松开两颗衬衫纽扣,将袖子挽上去,低头看了眼腕表,问:“你来多久了?”
程欣:“有大半天了吧。”
白琛:“这条睡裙颜色太白,不适合你。”
程欣:“是吗?”
程欣:“可我觉得穿着挺舒服。”
稀疏平常的对话,就像是一对恩爱夫妻早上睡醒时温存的谈笑,但是他们都明白,已经回不去了。
程欣仰头望着天花板,问:“是那个孽障干的对吗?”
白琛靠坐在椅子里,微低着头,轻垂的纤长眼睫在眼睑处刷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浮起的情绪。
程欣嗤笑一声,歪头看他,声音温柔,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新婚第三天的时候,我们在曼赫斯汀庄园办家宴,邀请了几位亲戚朋友过来热闹。”
“家宴过后,我有些宿醉,你去厨房帮我煮醒酒汤,我一个人躺在婚房里,当时月色明亮,我朦朦胧胧间,看到有一个人影穿过纱幔,悄悄靠近婚床,月光透过落地窗户洒进屋里,冷兵器反射出来的寒光,正好跳跃到我的眼睛上,我抬手挡了一下。”
“这时,你端着醒酒汤进来了,瓷碗被打翻碎了一地,我问你怎么回事?你说是野猫,让我不要担心,然后第二天,你就给白旭买了去国外的飞机票。”
“后来,我仔细想过,曼赫斯汀庄园建在远郊,周围人迹罕至,家里又没养猫,就算有野猫,那也是一只想置我于死地,然后吞吃入腹的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