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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凡尘(2 / 3)

时退避,两人未有接触,但见那人收回本欲帮扶的手,待看清她,倒是一愣。

四目相对之时,院中脚步微响。

成琴于是收回打量的目光,转头见是玉竹在唤。她一身绿衣端着承盘,走过来,尔后视线一转,才见到成琴跟前那人,不由惊讶道:“——江公子。”

江公子?

成琴微一扬眉,想起姜瑞年口中那位能力非凡的除妖师,眼下,便更加不遗余力打量起这人来。

江宁清隽的脸上表露出一丝笑意,有礼关切道:“听闻姜谷主这两日身体不适,不知是否好转?”

“哦……无碍,无碍。”

成琴此刻的目光越过江宁,正被他背后的那把剑吸引过去,觉察是有些声口敷衍,于是话锋一转,又添了几分郑重:“实不相瞒,我正打算去探望成姑娘,研究解毒之法……江公子不若一道前往?”

想来她如今修为尽损,妖魔之气全无,他应该发现不了什么。如此一番琢磨,成琴不由愈发放下心来。

三人一道,步行至屋前。

门扇轻启,推门而入的刹那,一股浓郁的檀香盈满鼻间。

玉竹放下承盘,窸窣声中,又给续上了一支新香。

撩开半掩的罗帏,成琴看着榻上血色尽褪的女子的脸——尽管昏迷着,却始终眉尖紧蹙,仿佛受着痛。

姜瑞年说得没错,她如今就是在靠引薷香吊着一条命罢了。

装腔作势搭起脉来细细听闻,成琴坐在榻前,兀自作沉思状。半晌,终于摇头起身,便是把姜瑞年昨晚告知于她的,转口又述了一遍。

“妖物行踪难定。为今之计,首要任务便是前往玉竹林,寻来我师父决明子,方能重获一线生机。”

闻及此处,玉竹担忧的面色稍有所缓,但听得一直沉默抱臂倚在门旁的江宁忽然插进话来:“那我们何时动身?”

视线未及处,成琴勾起嘴角,一双明目灼灼,话音刚落,便回过身来,朗声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玉竹,去收拾一下东西——”

“可是谷主,你的身子……”

玉竹心有忧虑,难免踟蹰,奈何她心心念及的姜瑞年早已魂归地府,而成琴为达成目的,根本不容他人置喙。

由此,待收拾好行装,一行人自铃兰谷启程,一路行进,先是到了镇上。

恰逢今日镇上有集市,人马来往,络绎不绝,更有许多吃食玩意儿,看得人眼花缭乱。

玉竹自小在谷中长大,虽不至与世隔绝,却也是头一回见这么大的阵势。热闹声中,免不得被到处吸引。

她抱着药囊,正在一摊位前流连,身后探头探脑的,跟着传来一声问:

“喜欢吗?”

成琴对这些凡间玩意无甚兴致,在她眼里,喜欢拿来便是。却见玉竹娇憨一笑,语带腼腆:

“谷主你忘了,我们说好要攒钱,将来把谷里好好修葺一番的。”

成琴不置可否,心下却想着人生苦短,将来的事又如何做论断,何必这般不遂愿地活着?不就是点银子,且看她一个翻手的功夫,给她变——

成琴刚欲动作的手一顿,转眼触及身边的江宁,一鼓作气的劲头霎时屏结于胸,随即干笑了两声,讪讪然放下手去。

便……还是算了罢。

瞧她这记性,法术用惯了的,全然忘了自己如今修为全无,与凡人无异。

回头的功夫,玉竹已被前面的杂耍表演给吸引过去,成琴不紧不慢跟在后头,身旁继续跟着一个沉默的影子。

这一路,江宁就像个尽职尽责的守卫,且不论他本事究竟如何,身后背的那把剑确实有够唬人。

成琴无事可做,只手中把玩着胸前一绺长发,身处这一片凡尘烟火气中,百无聊赖。她抬眼悄然一瞥身侧,径自前行。然而心下延挨思量了一阵,又要朝江宁瞥去,神情悠哉且含趣。这一回,却是有意开口:

“蜈蚣精放毒伤人,可算在意料之外,你何以对成姑娘这般上心?”

自是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江宁坦然一笑,别有一番潇洒意味:“没想到姜谷主不单医术了得,研习之外,还有如此闲情。”

“当日我与那蜈蚣精缠斗,却是亲眼见成姑娘受袭而未能及时制止,云门山庄于我有知遇之恩,于情于理,我都该尽力而为。”话及此处,倒也不惧更坦白些,“——江某早已立志降妖除魔,匡扶正道,不会有其他想法。”

降妖除魔,匡扶正道?

成琴在心间复念,随之报以一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邪恶,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你要斩妖除魔?又怎知妖魔是除不尽的。”

怎么说也是从幽冥地底里出来的,她断不会将区区一个凡人的妄言放在眼里。

江宁点头道:“不错。然而有邪恶就会有善良,有冷漠就会有温暖,你只看到消沉的一面,而我始终向着希望的一方。只求尽绵薄之力,保一方平安。我做不到的,自会有后人替我做到,如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年纪轻轻,自不量力。

成琴一声无言嗤笑,目光随意掠及四周,再不看江宁,却见玉竹两手空空的回来,眉一扬,随即无甚兴味地转了话头:“我们今晚住哪里?”

未留意渐消的人声,三人只一路沿街步行,但见江宁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府邸,言道:

“云门山庄庄主托我护送成姑娘前往铃兰谷时,特意留下嘱咐。此地乃其内兄管辖之所,我们可暂去府上借住一宿,也好商量接下去的行进之路。”

原来,此处正是成楚云舅父的府宅。

恰好舅父陆商亦十分关心外甥女的伤势,下人得知他们的来意,很是热情地招待他们进了府。

被领去堂屋时,却见陆商怀中正拥入一女子,调笑间旁若无人。

“那位是府上新纳的妾室。”带路的家丁以手掩面,同江宁他们侧身低语。

见有客来访,那小妾抚了抚发髻,只留嘴角一抹浅笑余韵,迤迤然行礼就要退下。

临走时路过这一行人,她先是看一眼江宁,尔后与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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