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十分识时务的角色。
当年,在修真界里,每逢有人对她纳头便拜,世上就又多出了一个识时务的角色。
青执常常会觉得修真界里识时务的角色有些少,因为面对她的时候,很少有人还来得及纳头便拜。
但是,在这个平和的世界里,她应该能看到许多识时务的角色。
顾希仁对她纳头便拜,说想和她学习开椰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对一个用来开椰子的招式感兴趣,但是,既然对方这么好学,青执还是很乐意教的。
手边没有多余的剑,青执折了一段树枝下来演示,把镶钻长剑交给了顾希仁。
在演示的过程里,青执自己也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她如今信手使出的这一招,来自于她入道之初日日夜夜勤恳磨炼的第三十代凌霄剑法,距离现在太过遥远,她已经遗忘了许多东西。
她一步步给顾希仁拆解细讲,一点点回忆起了当年的所思所感。
顾希仁有许多十分新颖的见解,也让她有了良多收获。
在她的教导下,顾希仁成功地用剑在椰子上开了个能吸到椰汁的口子,青执再传授给了顾希仁一套锻体的方法,只要在这个基础上多多锻体,早晚有一天,顾希仁也能做到一剑把椰子破开成两半。
顾希仁惊喜之余有些疑惑:“青执,不是,青老师,你为什么会研究这样的剑法?”
“我没有研究过,只是用剑用得多了,很多东西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了。”这和剖开头骨的招式相差不远,是很容易想到的。
青执舀了一勺椰汁。
收集到的水还在静置中,等到静置十二小时后再过滤煮沸才能食用,她刚说了很多话,现在正好有些口渴,喝下这份椰汁以后,她又继续和顾希仁聊了一阵营地的布局。
凡人有很多种生理需求,吃饭需要一块干净的区域,洗漱需要一块干净的区域,睡眠也需要一块干净的区域,除此之外,生活产出的垃圾也需要几块区域。
青执的门徒给她塞了把折叠铲,就是为了方便填埋粪便和其它生活垃圾。
顾希仁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她也带着一把折叠铲,来参加这个节目之前,顾希仁也学习过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识,来青执这里看过一遍以后,她对自己掌握的知识有了更为具象化的理解。
她们聊了一会儿,又有人来了。
青执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你前方五步是我做的陷阱。”
关柯立刻停下了脚步,对着她们笑了笑:“在这种地方都要做陷阱?你有被害妄想症吗?我们都是知名艺人,我怎么可能会在镜头前害你?”
“这种陷阱是用来捕捉野猪的。”青执给顾希仁解释了一下。
“她是在讽刺我们柯柯是野猪吗?”
“我看她才长得像野猪,说话这么刺人。”
“有些人会糊是有原因的。”
顾希仁听着青执的话,点了点头,青执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看镜头,她看向了远处。
她的视线忽然变得很近。
顾希仁出声提醒:“你后面真的有野猪!”
关柯赶紧回头,看到野猪已经来到了他身边,野猪的鼻孔喘着新鲜的热气,正喷溅在他的衣服上。
关柯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野猪似乎被前方的东西吸引住了,它绕开了关柯,往前方冲了过去。
青执当晚就吃上了野猪肉。
野猪肉焯过水去了腥味,经过油炸后抹了很重的佐料,顾希仁问过了她能不能吃辣,然后就给她递了很多串香辣味的野猪肉。
顾希仁把野猪肉切成了一颗一颗的样子,串在木签上,青执一口咬下,舌尖上就泵出了浓郁的香辣味。
夏瑜隔得很远就闻到了一股肉香,她本来已经要走不动了,闻到香味以后,她飞快地跑了过来,悄悄地看了一眼青执,神情有些忐忑。
青执从坐垫上站了起来,去了海边。
导演让她和这些小孩好好相处,虽然她也已经决定要和这个小孩好好相处的,但是当下应该还不是时候。
夏瑜现在有些害怕她,她应该暂时离她远一点。
这个节目的时间还很长,她早晚也会成为她身边的一名识时务的角色,不必太过心急。
青执放下了杂念,走到了海边,开始捞鱼。
她有点想吃烤鱼。
在剑馆里练剑的时候,她认识了很多喜好练剑的人,有的人既是出色的三十二代凌霄剑法传人,又是出色的美食家,带她去吃了不少好菜。
有一道烤鱼,当时吃的时候不觉得有多出众,现在却莫名觉得十分想念。
海岛上很潮湿,天气也有些闷热,让人感觉透不过气,她想吃一份有很多辣椒的烤鱼。
门徒们给她准备的捕鱼工具很好用,她很快捞起来了一条鱼,看上去足够四五个人吃,青执提着折叠桶回到了营地,就看到两个吃得满嘴流油的年轻人好奇地朝她看了过来。
确切地说,是朝她手里的桶看了过来。
青执在篝火边放下了手里的桶,所有人都看到了桶里的大鱼和弯月。
鱼肉肥美,和野猪肉劲瘦的口感截然不同,经过三人合力烹饪,篝火边有了一道烤鱼,一道水煮鱼,和一道炸鱼,全都是麻辣味的,吃下以后再出一身汗,海上的潮气似乎都被排出了体外。
饭后再锻炼一会儿,在营地里点上蚊香,又轮流去挂着帘布的盥洗区把自己的身体和衣服清洗干净,再晾好,最后各自干干净净地回帐篷里休息,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青执的第一天是这样过去的。
顾希仁的第一天也是这样过去的,夏瑜的第一天当然也是这样过去的。
白绵绵的第一天不是这样过去的。
他也找了个地方搭建起了自己的营地,由于没有找到更好的水源,他选择了使用海水。
海水当中杂质过多,即使在过滤后也无法饮用,只能通过蒸馏法将水转换为水蒸气获取净水,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到他离开青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