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张管事忽然想起上回百衣阁与华韵居闹起来的事。
当时他还在外头进货,少爷就和人家小姑娘打擂台还比试输了,让人家狠狠赚了一笔。
后面少爷自己又让人去华韵居放火,被人抓包送去衙门,百衣阁因此赔了四十两,名声也下跌许多。
张管事想,少爷还是历练太少,这些阴损的招数只会害人损己。
冯安里见张管事迟迟没注意,不耐烦地说:“实在不行,就是学华韵居的花样,我听小五说她们又推出新的花样了。”
“这...”
少爷你是还没长教训么。
张管事回味那天衙门的处理方式,要是换作寻常时候,他送银子就能摆平,可那天却被县太爷给推阻。
明眼人也能看出华韵居背后肯定是有人作保,少爷还没记住这个哑巴亏。
可他又怎么敢当着冯安里的面说,这个少爷脸皮薄,稍说重话,就会被他牢牢记在心里头,日后好寻机会给人使暗跟头。
“少爷,也不一定非得盯着华韵居一家,其他家都打听一番。”张管事只好折中说一句。
冯安里摇头,偏就和华韵居杠上,“不!其他家都不如我百衣阁,也就华韵居这个野路子敢和我抢生意。她们有多少花样,我们都学过来,让她们早点卷铺盖滚蛋!”
张管事见自己费劲口舌,也没能劝动他,只好歇了这份心思。
找个机会写信告诉冯老爷子,只有他能说得动冯安里。
话说戏团那两名伙计到客栈后,就对戏团领班尤二青回禀道:“公子,我们打听一路中穆镇上的布铺,就只有百衣阁和华韵居看得过眼。”
“这其中当属百衣阁铺面最大,而华韵居的衣服花样款式新鲜少见。”另一名伙计补充说道。
尤二青长发垂落至锁骨,斜躺软塌上,白皙修长的指节轻捏住杯沿的一端,眉梢含着几分远离尘嚣的疏离感,如坠落凡尘的谪仙般不可接近。
伙计说话只敢小心打量面前男子的神色,语气无比恭敬:“公子,您看咱们该选哪一家?”
可面前的男子只浅噙了一口茶水,嘴角微翘,“要求可都细说过?”
伙计沉浸在他俊美的外表里,见尤二青的神色渐冷,才绷紧后背答道:“说过说过,不过依小的来看,华韵居那里的款式都有几件出挑的,小的再去待件成衣回来与公子细看。”
尤二青这才放下手中早已饮尽的茶杯,指腹无意摩挲两三下,沉吟片刻,便微微颔首让伙计照做。
伙计松了口气,转身退出房间阖上门,奔向华韵居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