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趟呗。”
娑由的手伸在下边,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收回还是继续坚持。
半晌后,她索性不理他了,直接略过他向前走。
直到他踩着围墙追上来。
“喂,接下来和我们一起行动。”
咬着棒棒糖的人用有些含糊的口吻说:“黑井小姐被绑架了,我们打算带天内去救她,绑匪应该很快就会打电话来的。”
原来已经知道情况了。
娑由想。
但她头也没回,一边撕下裙子的边角缠上流血的掌心给自己止血,一边轻声说:“最好别往圈套里跳哦,你们直接带天内去目的地吧,黑井小姐那边随便找几个人去救就行了,我晚点再和你们会合。”
闻言,后头安静了下来,连同脚步声都一齐消失了。
下一秒,她就被人拎住领子提了起来。
她的脚脱离地面,像只被捏住命运后颈的小猫咪,视线转而就与五条悟对上了。
罪魁祸首终于在围墙上屈尊蹲下来了。
他一手提着她的编织箱,一手拎着她,语气算得上漫不经心:“我说了,接下来得和我们一起,你要去哪里?”
而娑由缩着肩,却见五条家大少爷望来的眼睛冷冽得令人胆寒,全然一副不容拒绝的嘴脸。
她晃了晃脑袋,甩了甩自己黏了血的长发。
这一甩,叫他白瓷般的脸都沾了点血色,娑由一愣,霎时就不动了。
她垂着手脚,连眼睫都低了下来,好像有些倦怠似的,说:“我,现在很脏……想洗个澡。”
回答她的是五条悟突然转变的话题:“你几天没睡觉了?”
这般问的五条悟拎着她晃了晃。
在他手中,她好像轻得似一片纸或一颗气球,五条悟似是得意,可是那双清明的眼里却看不见任何开心的意味:“你可瞒不过我这双眼睛。”
闻言,娑由微微怔忡。
确实,已经好几天没睡了,毕竟这几天是关键时候,她一直在暗处守着天内理子。
但是没关系,她的精神和身体状态都还很好呢。
思及此,娑由也不瞒,很快就弯着眼睛笑起来:“也就几天啦,等到这个委托结束后我就可以大睡一场了!而且秋天就快来了呀,到时候我要和作之助一起去京都玩哦!”
她像个来了兴致的小孩子,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娑由似是炫耀,又似兴奋,一股脑地与少年分享自己的欢乐:“清水寺、瑠璃光院、红叶祭……”
可是,五条悟懒得听她这些。
他不耐烦地咂了声舌,直接将掰着手指的娑由夹在腋下,扒拉着她在围墙上走。
对此,娑由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下意识挣了挣,见他干净的制服上已经染上了她的血污,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提醒他:“五条悟,我很脏……”
可是五条悟并没有将她抛下,甚至连嫌弃的表情都没出现。
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瞅到少年人被高领微微掩住的下颔线。
许是她的声音太轻了,他好像并没有听到她的提醒,只是上下翕合着那稍薄的唇线:“杰和天内在前面等着呢,我们已经订了酒店,在绑匪联系我们之前先去那,你的手得处理下,这身血也该洗洗。”
言毕,他下移瞳孔,瞥了她一眼:“别给我们拖后腿啊。”
娑由刹时就愣住了。
拖后腿?
她的业务能力竟然被这个自大的六眼小鬼质疑到这个份上了?
娑由的脸瞬间就变得气鼓鼓起来。
她拿那只受伤的手捶了五条悟的大腿一下,结果将这个大男孩捶得膝盖一弯一哆嗦,整个人险些一跪。
他们两个人差点都摔下墙去。
而娑由对此还洋洋得意地嚷嚷道:“才不会呢,这只是小伤,你看!五条悟!我才不会拖你后腿呢!”
五条悟则是在须臾间将差点甩出去的娑由抱进怀里,随即忍无可忍地大骂起来:“你是笨蛋吗?还是大猩猩!行行行!你最厉害行了吧!”
“啊,你又抱我了。”
回答他的是娑由在他耳边带笑的声音,她的思维跳得太快,叫五条家的大少爷都跟不上:“记得之后得被我抱回来,不准耍赖。”
“……闭嘴,别说了。”
娑由一愣,便看到了他的耳廓在发丝下微微泛红:“你不觉得怪害羞的吗?”
就此,娑由一顿,反过来问他:“那你现在抱我,也会害羞吗?”
他没有回答她,甚至别过了头不愿叫她窥探表情。
没有得到答案,娑由也不恼。
她反倒窃笑起来,也不顾会弄脏他,直接抱住他的肩,嚷嚷道:“走不动了!你要抱我回去!五条悟!我要举高高!”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
“我不管!要举高高!”
日光晃晃的夏日,没营养的拌嘴在继续。
他们的身影在迷蒙的风中远去。
最终,五条悟还是拎着她去了最近的医疗诊所处理了掌心的伤口,医生还给她缝合了几针。
她告诉五条悟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但五条悟懒得理她,只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为了证明这一点,也为了不丧失手感,在此过程中,她坚持不打麻药,面不改色地任医生折腾。
而五条悟全程就坐在旁边看她。
诊所的走廊上有沙发,夏油杰和天内理子在那等她,而五条悟好好的沙发不去坐,反倒来坐里边的硬凳。
对此,娑由只能认为他是想看她的笑话。
而当她无聊看过去时,正好与摘了墨镜的人对上视线。
因为不久前制服上沾了血的缘故,这会他已经脱了外边那件,只留下里边雪白的衬衫。
午后时分,光线亮得叫窗台都失了本色。
诊室的墙刷得雪白,所见之处大多都是淡色系的物品。
而白发的少年架着腿坐在其中的光源处,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