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可好啦,打从脚够得着油门车刹就喜欢乱溜进车里玩现实版跑跑卡丁车,现在没事也总爱在高专附近的山路上飙车,至今没出过车祸。
这么好的技术却出于年龄不够没去考驾照而要在这里挤公交车,想想都憋屈。
从领悟了反转术式后就成为咒术界「最强」的人哪会甘于这种憋屈呢?
这个时候,外边的雪越来越大。
空气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模糊了远处忽闪忽亮的灯光。
五条悟有双好眼睛,墨镜并不阻碍他看夜晚的景色。
窗外的灯光随车的连成一条起伏的线,这个圣诞夜因为这场雪而显得浪漫起来。
没过多久,五条悟又看见了织田作之助。
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和发间,那个少年提着那个箱子,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像个风尘仆仆的旅者。
正好他觉得饿了,理所当然的,他趁公交车在等红绿灯时就跳下车。
与此同时,前边的织田作之前好像也注意到了五条悟,但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理他了。
倒是五条悟提着大袋小袋的站在那,安静地注视对方,不知在想什么。
等到那人的身影又要消失了,他才突然拔高声音,隔着雪幕朝织田作之助喊:“几个月了,你还要继续找吗?”
这次,织田作之助没有回答他。
也不知是不想理他还是单纯没听到,但不管哪个答案都叫五条家这个本性高傲的大少爷有理由感到不快。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些郁闷地撇了撇嘴。
但很快,他就翘起了嘴角,踩着轻快的步子追了上去。
因为他想,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小子让他心情变差了,他可不能放过他。
为此,欺负打趣也好,报复捉弄也罢,小心眼的五条家大少爷又正好太无聊了,他想给自己找点乐子,而这个乐子他要从那个小子身上找回来。
于是,他自顾自跟了上去,一开口便很大方,说:“作之助,我请你吃个饭吧。”
一时间,少年轻扬的声音像飘飘然的雪,带着属于冬季的干涩,回荡在空气中。
织田作之助用余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个眼神既不惊喜也不期待,仿佛五条悟的存在只是团透明的空气。
五条悟却也不在意,他的脾气好像突然诡异地好了起来。
就像打定主意要跟着去玩乐一样,赶在对方拒绝前,白发少年就发挥出平日与夏油杰插科打诨的热情,对织田作之助故作亲昵与熟稔:“我叫五条悟,也认识娑由,几年前就认识那家伙了……”
对此,织田作之助终于有了点反应:“我知道你。”
五条悟一愣,就听对方的声音波澜不惊:“我之前看到娑由在家里看你的照片,有很多,她特地买了个相册,把它们一张一张都装里边了。”
“——没想到啊。”五条悟的声音略带惊喜。
与此同时,他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还剥了几颗糖进嘴里,面上却是违和的薄凉。
片刻后,五条悟跟着织田作之助进了一家暖色调的咖哩店。
他的眼睛全程准确地落在对方手中的编织箱上,咧开一个笑嘻嘻的弧度说:“作之助君,提得累不累,我可以帮你提哦。”
他想,如果织田作之助敢拿给他,他立马就提着箱跑,叫他再也找不到这个箱子。
但织田作之助没有上当。
他好像打定主意忽略五条悟了,不管是五条悟跟着他进了咖喱店,还是因编织箱在他耳边烦人地念叨了一路,他都视若无睹。
五条悟便觉得有些无趣。
同时,在织田作之助的对面落座后,他心血来潮的热情就消逝得差不多了。
他觉得织田作之助真是个无聊透顶的人,要是同他呆久的话,脑子肯定也会变成苍白一片吧。
真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会喜欢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
五条悟这般想,表情又开始变得索然。
他突如其来的兴致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索性懒得装了——说到底,浪漫的圣诞夜他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共进晚餐啊?
织田作之助说不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只点了一人份的餐,也没有将菜单给五条悟的意思。
倒是服务员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俩间陌生的氛围,便多给了五条悟一份菜单。
五条悟随手打开一看,哇,都是咖喱。
但他不喜欢吃咖喱啊。
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是他说要请客的,如果这会走了,人家多困扰啊。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五条悟恶劣地想。
好在最后他没做这样没品的事,因为他觉得织田作之助应该也不在乎,所以这样的事也变得没必要了。
五条悟干脆点了份甜咖喱。
反正回去后还有快乐的圣诞派对,现在先随便吃点。
然后他发现,对面的少年在等餐过程中透过玻璃窗,一直在望马路对面的一扇橱窗。
五条悟一看,发现那是一家卖洋娃娃的店。
不等五条悟开口,织田作之助突然就说:“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个圣诞礼物,是一块墓地。”
对此,五条悟一愣:“什么啊?这是什么诅咒人的圣诞礼物?”
五条悟这个人说话总有一种神奇的魅力——他总能将话语控制在挑衅与嘲笑之间,虽不致于叫人憎恶,但也达到了能叫人七分烦厌的程度了。
就像现在,他毫不留情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被耍了啊!”
可是织田作之助不恼。
他只是以一种稍显困惑的眼神看向对面的人:“很好笑吗,五条先生?是娑由送我的。”
五条悟的笑声刹时就像卡了壳似的,他呛得开始咳嗽,咳得眼角和鼻尖都有些红。
也许是那副样子太惨太狼狈了,织田作之助迟疑了两秒,便倒了杯水给他。
五条悟一杯温水咕噜咕噜下肚,缓了点。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