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还未及开口,便已经听到小楠不满的声音。 她主动坐在病床边,一副要好好照顾傅司寒的模样。 而看向顾尔尔的脸色里,便尽都是埋怨。 “姐姐,你难不成看不出来,寒爷刚刚出了车祸,深受重伤。这种时候你不让他好好休息,竟然还逼问,哪里像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呀?” “你根本就不在乎寒爷吧。” 顾尔尔,“?” 她闻言,却是不怒反笑。 忽然勾开了嫣红的唇畔,眉眼里透出一股很淡很淡的嘲讽。 纤细的手指扬起,缓缓撩开了脸颊一侧垂落的发丝。 她轻轻哼了一声,“我不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谁是?” “你吗?” 顾尔尔语带戏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阵,“别说你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就算他哪天当真瞎了瞧上了你,你以为,傅夫人这个位置,就那么容易坐稳?” “姐姐你胡说什么呢!” 小楠看着眼前那种绝美的脸,心里头莫名开始不服气。 她自从知道了傅司寒和顾尔尔的存在开始,便一心想要跟她比。 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似乎无论从哪一方面,自己都比不过她? 尤其是样貌! 据说五年前的顾尔尔本也是清致明媚的长相,她本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经过磋磨之后,顾尔尔又上了年纪,容貌应该会下降才对,而自己仗着年轻,本该是碾压对方。 可万万不曾想到,几年后的顾尔尔,虽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和那一抹婴儿肥,但却更多了几分妩媚多姿。 此时的她,才真真是集二十几岁的美貌和举手投足之间自带的风韵明媚于一体。 别说是她今年十九岁,就算再年轻两岁,论样貌也远远不是顾尔尔的对手。 思及此,小楠的眼神里便更多出了几分怨恨之色。 “至少我不会像姐姐一样这么不体贴病人!” “病人?” 顾尔尔垂眸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 后者眉眼微垂,即便明知两人再争吵,可却仍旧没有开口阻止。 此刻的他,倒不像是不愿意阻止,而是低垂着目光,就这样靠在床头睡着了过去。 顾尔尔看见这一幕,嫣红的唇抿了抿,半晌之后才终于笑了一下。 “的确,我既不温柔体贴,也不贤良淑德。” “姐姐知道就好。” 小楠颇为自得地扬起了下巴,年轻的面庞上不施脂粉,却仍旧有一种纯天然的美。 “像寒爷这样的条件,姐姐能嫁给他,已是上辈子修来的服气。何况他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不体贴?” “要我说,就应该在家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听寒爷的。” 顾尔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一抹笑容,却不知怎的,让小楠背脊有些发凉。 她缓缓往后退了一步。 “你盯着我干嘛?” “难道我说错了吗?” 顾尔尔扬了扬眸,拖着长长的尾音“嗯”了一声,“倒也不算错。” 女孩直接拉开了椅子,在父子俩病床中间坐下。 旋即扬起脸,杏眸里映照出小楠精致的那张脸。 干净、年轻、明媚,还带着一分少女的娇气。 不知为何,顾尔尔竟莫名有一种熟悉感,总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姐姐既是认为我说得对,那不如我们约法三章。若是有一天寒爷对我真有了好感,你就退位让贤。” “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顾尔尔歪了歪脑袋,眉眼弯弯的,看向她的目光里顿时多出了几分打量之色。 “你才十九岁,也是豪门千金,各方面条件更是不差。你爸妈是怎么教的,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当,非要来这里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儿?” “你才是小三!” 小楠好像忽然被这个词刺激到,一下子破防了。 “还有,不许你说我爸妈!我想做什么跟他们没关系!” “养不教父之过,你身为你爸妈的女儿,才刚成年。所作所为自然是与他们相干。” 顿了顿,女孩语气凌厉了几分,一个眼神尖锐地朝她扫了过去,“还是说,你家里人就是这般教导你的?或许……以身作则了?” “你——你怎么敢说我妈是小三啊,她也是你的……” “我的什么?” 顾尔尔嗤笑。 “我自小是孤儿,无父无母,亲生母亲下落不明二十多年,亲生父亲前阵子去世。我的教养,与他们有何干系?” 她轻描淡写地将小楠的话怼了回去。 语气平顺、冷静,逻辑更是无比清晰。 以至于小楠气到脸颊涨红,却仍旧找不到一丝一毫反驳的机会。 比起顾尔尔来,她终究还是年轻了些。 便只能用力咬着唇,“好!现在寒爷昏睡着,我不与你分辨。等他们俩醒来,到时候让他们看看要怎么对待我这个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是你给帅帅输的血?” 顾尔尔回想起刚刚听到的消息。 “不然呢?” 此时小楠颇为自豪,径直扬起了下巴,得意洋洋地看着她,“不但给帅帅输血救了他的命,还帮寒爷的手术签了字。还用了我家传的一味药将他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