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仕了,但是他却希望趁着这个机会更进一步,兴许他有机会立功并升到四品呢,到时候成为一个四品红袍官员再致仕岂不是更美。 所以青州府不能被攻破,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守住,一直等到巡抚大人率军来援为止。 只是该如何挡住救民军的进攻呢? 除了人人所知的征召城内青壮,准备巨石滚木等传统手段外,也就没有其他太好的办法了。 然而听闻救民军火器犀利,不仅仅有大量单兵用的手铳,还有声势巨大,威震数十里的巨炮,更有百弹齐发的开花弹。 从巨洋河渡口传来的一些文字来看,贼军的巨炮射击时,声势如雷,巨洋河两岸上下游数十里皆可闻之,弹可及远十里,一炮可糜烂大营数里,无可挡之。 这炮都还算好的,明军玩火器百多年了,自然也是有过一些大炮的,而且最近几十年也是陆续批量装备了佛郎机炮,大号的千斤佛郎机炮那也是能够打好几里远的。 但是救民军的开花弹就让他觉得有些棘手了,百弹齐射这点不算什么,不外乎就是统一百人投弹而已,关键的是,他们的开花弹还会爆炸。 传闻府尊大人率领的大军数次惨败,都是败在了这开花弹手里,以至于前线将领感叹:非我将士不勇武,实乃贼军火器犀利也! 面对如此贼军,该如何挡住他们呢? 但是不管如何,韩贤都不愿意让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青州府之内。 更别说韩贤是个心智非常坚定的人,他想要抵挡住救民军,并立下巨大的功劳。 然而不是每个人都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甚至有的人想法和他截然不同。 他想要挡住救民军,偏偏有人就想要放救民军进城! 有这种想法的就是刚才拍马屁拍到马桶上的从九品官员,青州府仓大使西门文若。 有明一朝,大使这个官职,最不值钱,就是不入流。 这位西门大人,他的具体职责,就是管理仓库,而且他之所以可以与会,就是因为在武大人准备发动战争时,他的仓库清点工作做的非常棒。 作为一个没有功名在身,靠贩卖药材,拉帮结伙,侍奉朝中的宦官走到今天的西门大人,能混一个不入流的九品官是非常不容易的。 早些年,他在清河县贩卖药材,自诩自己一肚子才华,怎么不能出人头地。 谁曾想,最终媳妇取了一大堆,还是比不过一个捕头,差点让人家活活打死,还让人家霸占了自己最爱的姬妾。 西门大人,脑子一热,便发愤图强,足足奋斗了三十余年,如今已经白发苍苍,虽然只是个九品大使,也让他知道了,权利的味道,到底有多么的迷人。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在姓武的官员手底下做事。 这让他心里一肚子火气,凭什么,我们姓西门的,就不如姓武的? 每个睡不着的深夜,他都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平步青云,做更高的官。 哪怕死,让他将她心爱的萍儿送人,他也愿意。 但是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的,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别说七品县太爷了,就算是正九品都轮不到他,他只能是在从九品这个品级里混到退休。 因为他是杂官,他是不入流,他没参加过科举。 但是他作为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他不甘心啊! 他能够花三十年不断上进,从一个药贩子,放高利贷的,摇身一变,最终穿上了人人羡慕而不得的官袍,由此可见此人并不是什么碌碌无为,安于现状的。 而有野心的人最可怕,他们要么成为的成为英雄主角,要么是成为反派。 从知府衙门出来后,西门文若抬头看了眼天空,天空漆黑一片,点滴星光都没有,漆黑的天空彷佛是一只巨大的手,把青州府城彻底所笼罩。 此时他的随从也是带着人抬着一座双人抬小轿到了他身前,此时他的随从开口道:“老爷,回府吗?” 西门文若却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一番后这才道:“不,去李巡检府上!” 随从自然是不会知道,也不会去问西门文若为什么要去李巡检府上,他很自觉的道:“是!” 然后就是招呼了轿夫:“走!” 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上,西门文若半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有些阴沉,他的随从巧哥,也是跟随他多年的老人了,看见自家老爷似乎有些心情不好,当即小声道:“老爷,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救民军的事?” 西门文若微微转过头来,然后瞄了他一眼,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微微点头! 此时跟在轿子旁边的随从继续开口道:“那些救民军在城外,现在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小的听说方才城东世家的人想要逃出城去,但是刚出了城门呢,就是被城外的救民军给拦下了,这好不容易才跑了回来!” 西门文若此时冷哼一声道:“愚蠢,人家救民军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会把几个城门都看住了,哪有这么容易逃出去,别说他们了,就算是侦骑想要出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过逃不了也好,如果人人都和他一样想要逃走,这城还守不守了!” 西门文若这么说着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告诉别人,他下午的时候也是动过逃出城去的心思,但是还没等他施行呢,就是听闻先一步逃出城去的那些士绅大户们要么被外头的大乾射杀俘虏,要么是狼狈讨回来,就没听说过有谁成功逃走的。 所以他才是停下了逃走的心思,而不仅仅是他,实际上今天在知府衙门里开会的人,大多都经历过和西门文若一样的想法。 只是这种想法都没能够实施而已。 现在想要出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自从午后时分救民军抵达青州府城外后,青州府上下就是把几个进出的城门给关闭了,而且还派了人手严加防守,这一方面固然是为了阻拦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