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回到眼下,弇山之上的大乾中军因为知道明军来援军的数量可能非常多,而一时间仓皇之错,弇山之下布阵的陈二黑同样内心紧张,而此时他对于自己派出遂发铳手,去抢功这种匪夷所思的操作,而后悔不已。 自己到底有多愚蠢,才能做出这等操作来? 那可是无比珍贵的五百遂发铳手啊! 如果这五百遂发铳手,现在还在自己手里,那很有可能是决定胜负的人物! 实际上,当陈二黑布置阵型之后,望着核心的遂发铳手只剩下半数左右,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很好的抵御不断涌现的左良玉、吴三桂兵马了。 因为根本不用交手,他看两眼,就能看出对方的成色。 “我到底是有多蠢!竟然能做出这种操作来?”陈二黑猛地扇了自己两个嘴巴,使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剧烈的疼痛,并不能让他镇定,反而越发的慌张。 “大王就在身后。”布阵完毕之后,身旁军官云集,陈二黑扭头看了看中军所在,才发现自己确实缺乏大战经验,彼时彼刻,竟然难免的紧张。 周围第二兵团的军官,看着自己家老大,变得这么没出息,也是一时无言。 陈二黑巡视众将,见他们一言不发,颇有几分恼火道:“平素本将待尔等不薄,这等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人主动站出来,为我分忧吗?” 一众军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却问出了陈二始料未及的一个问题,“将军,大王果然如同传闻那般,就在军中吗?” 既然有人开了头,其余军官也都纷纷追问不停: “军中一直有传言,果然真的吗?” “大王真的不在颍州吗?” “将军莫不是怕我们贪生怕死,所以哄骗我们,大王如何能来如此危险的地方?” 陈二黑气的眼泪都要飚出来了,“事到如今,我忽悠你们作甚?不说别的,若是没有大王在此坐镇,我怎么可能让陈先赟夺了前敌总指挥?” 周围军官面面相觑,又看向了本路兵马的参谋长、思想教官,俨然是大家都不信。 因为有些事情,莫说本来就有遮掩,便是早有先例,且明明晃晃的显示出来,恐怕事到临头,还是有人不肯相信。 第三兵团,与大王并肩作战的次数最少。 而思想教官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零碎涌出来的明军,却直接咬牙相对:“将军,大王就在中军,他们不知道,咱们如何不知道,眼下若是想要让他们信服,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即可,便是咱们两个人,有一个做出不怕死的样子来,而且事到如今,就像是你说的那般,大王就在身后,咱们又能如何?便只有以死相报了!” “你想做甚?”陈二黑明显听出了一点味道。 “趁着敌军立足未稳,直接反杀过去!”被调到了第二兵团的思想教官周凤翔直接开口道:“遂发铳现在不足,而敌军的骑兵看样子,阵势太强,咱们的火铳和火炮,难以支撑阵地的,我看他们劳师远征,当是疲惫无疑,居然有人在列队时落马,索性咱们第三兵团收拢的骑卒还多一些……” 思想教官尚未说完,陈二黑却一脸的愕然,“拿骑兵去硬碰硬?” “不错!” “那可是关宁军吴家的旗号!”陈二黑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一碰,咱们的骑兵就要没了。” 周凤翔虽然只是个书生,但是却凛然不惧,“将军,都现在了,你还估计这点瓶瓶罐罐作甚?此战你再不豁出去,怕是丢的不是您的性命!而是我大乾的江山了!” 陈二黑登时无语。 “将军,我不是说直接硬碰硬!”周凤翔知道,陈二黑自从立军以来,虽然屡立战功,但是战功都是跟着李大虎打的,而且也没有遭遇到什么像样的大战,所以不能一味的硬劝,只能咬牙相对,“我的意思是,咱们将步兵、骑卒分开,我领着骑卒冲一冲,将军领着步兵在此阵中设伏,等我败了,我尽量将明军引入阵中,咱们借着地势夹一下,无论如何,眼下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有退路不成?” 陈二黑瞠目结舌,许久之后,才在一众下属的目视下,勉强点了点托。 周凤翔觉得,这陈二黑真的是愚蠢至极,若不是大王的欣赏,他压根就走不到兵团长的位置上来。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铁了心跟大乾一条路走到黑,就再这个时候,故意使个坏,带着骑兵前去送死,大乾的战事,就彻底崩了。 只是周凤翔觉得,自己有必要报一下楚行的知遇之恩了。 若不是楚行,觉得自己是个允文允武的人才,将自己超然拔擢,自己现在还在军中给一群大头兵写信,聊人生的呢。 当即,周凤翔取出自己的武器,环顾左右下令,“第二兵团所有骑士,都随我来!” 周围中层军官,到此为止,见到兵团级的思想教官,在军中地位仅次于兵团长的大佬,都要开始拼命了,这才意识到,大王可能真的就在身后。 也是轰然一声,各自回去领兵。 而陈二黑看着周凤翔离着骑卒汇集,又朝剩余的诸位军官吩咐了左右裂开,设伏于明军,便觉得陡然见无力起来。 说到底,大王能够当初选拔自己做兵团长,陈二黑在军事层次,在眼界上,都比其他人强太多了,他如何不知晓周凤翔等人的心思,不晓得眼前的局势? 实际上,陈二黑很清楚,和自己相比,周凤翔这种投降过来的文人,又被大王超然拔擢,且父辈安置了工作,即便是心里还念着崇祯皇帝的好,但是也只能跟着大乾一条路走到黑了。 此时此刻,若是想要家族有所发展,就必须拼力一搏。 而他这个大王亲自选拔出来的兵团长,哪怕是大王没来,也势必要拼命去打这一仗的。 但是,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