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守不住脚趾,甚至隔三差五连河套之地都丢了,西域都能乱成一锅粥,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从有宋一朝开始,我汉家的江山怎么就一日不如一日!” “我楚行,虽然出身山匪,为天下不知道多少豪杰耻笑!但我楚行就是知道一个道理,我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最强!我当寨主,我便要做大山之上最强的大寨主!我若为王,我就必须是天下最强的王!我若是称帝,这天下阳光所能抵达的地方,就必须有我大乾的旗帜飘扬!” “这是孤活下去的信仰!”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左懋泰面色微变,但还是勉力相对:“但还是要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孤知道!”楚行当即回首。“但孤以西域、交趾这些地方为限,尝试袭爵,便是不妥,但总不能说是无端闹事吧?” 左懋泰无奈点了下头:“虽说臣觉得确实有些远,也未必妥当,但若事出有因,却也未必不可尝试讨论。” “可还是那句话。”楚行忽然回头盯住了对方。“这种东西说不出来的……说出来显得就太丢人了,眼下伪明派出十几万兵,咱们君臣就险些连社稷都丢了。左懋泰,你读过的书多,也是明事理的,你知道,孤所言,着实有些好高骛远,但你能陪我去实现,不是吗?” 左懋泰沉默了一下,楚行也不再言语,君臣二人在满是牌位的神像之后对视许久。 而终于左大学士,拱手相对,“此役过后,大王收拾好山东,回到扬州府,是不是要改变当下的状态,将各路重臣召唤到京师,重新掌握权柄?” “是。”楚行负手而立,对着对方,干脆至极。 “是不是平灭叛乱之后,要将现有的义勇军整合入正规军?” “是!” “是不是要改变儒家一家独大的局面,振奋新学?” “是!” “是不是要朝中俱为一体,为大王如臂使指,履行新政?” “是!”楚行依旧干脆。 “如此,臣明白了。”左懋泰正色俯首。“臣愿请辞让贤。” 楚行神色复杂的看着左懋泰,终究是负手而立,长叹一声说道:“替孤在山东、凤阳做好授田一事,再以病请辞吧。咱们君臣要有始有终。而且咱们君臣,从功从德,也都配得上有始有终。” “臣省得。”左懋泰面色如常,拱手相对。 楚行点点头,复又主动相对:“可还有疑问?” “有一问,有一议。”左懋泰稍一思索,便主动相对。 “说来。” “大王,臣冒昧,赵学士如何?” “赵汝才功劳卓著,当为内阁中流砥柱。”楚行没有丝毫犹豫。 左懋泰当即释然,旋即又拱手行礼,“那便好,臣还有一语,臣早年在京师游历时,曾见过吴三桂,此人头有反骨,不堪大用!” 楚行怔了一下,并不做声,直接转身出去,而左学士也不再多言,直接随之而去。 但当二人转出神像,走过堂前,推开大门,将要出去的时候,左懋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复又抢在楚行踏出门槛那一刻之前拱手相对:“大王!” “什么?”楚行诧异驻足。 “臣今日所言,俱不是开玩笑,而是肺腑之言。”在远处台阶下众臣的诧异目光中,左懋泰一揖到底。“大王之行,大王之气度,皆有汉高祖、明太祖之威德,但还请将来大王不要学汉高祖、明太祖绝君臣之义,这不止是对臣工的有始有终,也是对自己有始有终。” “孤绝不忘左学士今日之语。”楚行沉默片刻,却是肃然应声。 楚行的内心其实非常不理解,为何就是一个袭爵的事情,左懋泰非要跟自己分道扬镳。 但是却也知道,读书人内心总该有些他们追求的东西。 或许袭爵之事,真的不能为期所容忍。 亦或是,如家骨子里,就缺乏开疆拓土的勇气吧。 今日左懋泰所言,恰恰证明,自己改去做一些伟大的事情,去改变更多的人。 就这样,君臣二人出得门来,缓步归营,而此时,太阳早已西沉,躲入弇山之背,但红色霞光夹山射来,却依旧映照的山上军营、山下高地战场,一起色彩斑斓,让人望之神思。 楚行本欲归营,眼见着一幕,却是一时驻足沉吟。 齐岐山见到楚行与左学士各自面色泰然,情知二人不知如何做了了结,却是忍不住上前凑趣:“大王有了诗意?” “不错。”楚行不由失笑。“想起那日大战,又见战场才十余日便已荒芜,确实忍不住想做诗,但又一时词穷,你们当时知道的,孤读了一肚子书,却是个文盲……” 在场之人,非止几位大员,便是许多随侍的近臣与军机大臣,一时闻言,本想趁机作两首诗词,以应场合。 但一开口,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形容那场惊天大战。 便一个接一个,各自熄了作词作诗的心思,老老实实的束手不语。 只是陪着这位大王,一同望着色彩斑斓的战场一时若有所思罢了。 顺着楚行东望的目光,一路向北,遥遥不知道多少里,也有一人正望着大好河山,一时兴叹。 却正是全身披挂的远征军统帅,秦去疾,而此人身侧,正是同样消失在战场上的老将孙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