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也是没有联系的第十五天。
温暖坐在沙发上,双臂拥抱着曲起的双腿,脑袋枕着膝盖。
温暖最近开始习惯性发呆,她能保持一个姿势,发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因为面无表情,没有悲喜。
叮咚一声手机提示音响起,温暖脑子里告诉自己,不可能是于乐的信息,他不会联系我了。
但心里又似乎期盼着什么,平静的一滩死水荡起一圈涟漪,压抑都减轻了。会是他吗?
她内心急切,动作却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打开,果然,不是于乐。
最近这种反复的失望已经让她麻木,按说她在渐渐接受这个事实,但心里还是会难过,每一次的失望都会更难过一次,更加刺痛她的心。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她总是想不明白。
许愿:温暖,我加完班了准备回去,用给你带午饭吗?
温暖:不用,我吃过了。
回完信息,温暖收起手机接着发呆。
她并没有吃午饭,她也不想吃。这些天来,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心里难受,胃也没有动力。
最主要的是她并没有感觉饿。
她无意间用手指缕了一下垂落的头发,当手腕在眼前出现时,她看到纤细的手腕处戴着的一条手链。
那是于乐送她的手链,是他们在一起没多久时,于乐拜托于妈妈找设计师设计的,然后又找专门的工匠打造的,世界上唯二两条。
一条刻着快乐,戴在温暖手上。一条刻着温暖,戴在于乐手上。
手链很精致,温暖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
无论是心意还是价值,都值得她细心呵护。
这样一个撩头发的动作,让温暖无意中看到这条手链,她突然无名火起,最近所有的怨气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她气愤的摘下链子,攥在手里,毫不犹豫地抬手扔了出去,手链掉在地上与地板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沉默地躲进了客厅某个阴暗的角落。
扔完手链,温暖似乎是出了一口恶气。连日来的憋闷也减轻了一些。
不联系就不联系,不见就不见。老娘少了谁都能活。
她重重地仰躺进沙发里,闭眼深呼吸,调整状态。
客厅大门打开,许愿加班回来。她嘴里念念叨叨嘟嘟囔囔:终于不用加班了,终于可以休息了,终于不用敲代码了!
许愿开心地走进客厅,迎面就看到了颓废的温暖躺在沙发里。四周死气沉沉,没有活力。
许愿和温暖虽然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因为许愿的职业是程序员的缘故所以早出晚归是常态,他们基本见不到面。
今天许愿工作顺利提早加班结束,回来就看到了变样的温暖,即使她神经再粗,也看出来温暖出了事。
她匆匆走过去,小心试探:“姐,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温暖比许愿大两岁,习惯了许愿没事叫她大名,有事叫她姐的套路。
此时的一声姐,让温暖想倾诉她心中所有的不开心。她自己一个人憋了十几天。
温暖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许愿蹭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等着下文。
温暖开口:“于乐已经十几天没有联系我了。”一说话她才意识到她嗓子有多哑,太干了,该喝水了。
许愿听到温暖的话,不明所以,她满脑子问号,再看温暖颓丧的状态,她试探地问:“你是说……他……死了?”
温暖听到许愿的回答,露出了这些天最真诚地笑容,她无奈地说:“多希望他是因为死了才不联系我。”
“那是为什么?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许愿小小的脑袋有着大大的疑惑。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些天一直在猜为什么。我猜了好多选项,我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就想问个正确答案,但是他就是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好像消失了一样。”
温暖平静地,心痛地,慢慢诉说。
为什么平静?大概也许她不想失态,不想失去为人的自尊。
温暖总是压抑自己。
许愿思考着说:“姐,你确定他没事?他一个人在英国是不是遇上抢劫的,和歹徒搏斗,真的死了,或者重伤……”
温暖打断她:“他没事,没遇抢劫,没遇事故,他还会打电话给他妈要生活费,他活的很好,只是不联系我而已。”
说完,两人一起沉默,温暖是不想面对正确答案,许愿是努力猜想正确答案。
最终,还是许愿先开了口,语气凝重:“姐,你是不是被分手了?”
是啊,连许愿都猜得出来,这答案很难吗?
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承认?
为什么我就不敢说出口?
为什么我就觉得也许还有别的可能别的理由呢?
我在等什么?在等他出现吗?
可笑。
“算是吧,因为我也没有别的说辞了。”温暖有点想哭,可她眼眶始终干涩,“我们最后的对话是他讲故事哄我睡觉,然后我说晚安,再然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他也再没接过我电话。”
温暖特别委屈:“我就想不通,既然不想和我好了,说句分手有那么难吗?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为什么,为什么……”
说到最后,温暖有点歇斯底里,她真想大喊一声,但骨子里的教养令她克制。
她一直隐忍一直沉默,她觉得她透不过气,连倾诉,她都不敢太大声,怕会失态,她不想失态,她想尽量做到云淡风轻。
这是她最后的骄傲了。
可这是她的初恋啊,她以为的此生唯一的爱恋。怎么能不痛。她近乎绝望地折磨着自己的情绪。
如果,于乐对她不好,她也认了,感情淡了慢慢也会分手。但偏偏他精心呵护,温柔体贴。
他把“别人家男朋友”诠释的淋漓尽致。
他把她领进精心设计好的陷阱,等她掉落,一旦猎物落网,他便连猎物都不屑一顾,直接抬屁股走人。连一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