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发觉她睁开了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垂下了头。
苏清欢：“何时离开？”
沈颐：“五日后。”
苏清欢：“都有谁？”
沈颐：“我为主帅，卓然为副帅，我、王越和小轩五日后领十万大军赶往西北，卓然先去征兵，半月后出发。”
苏清欢微讶：“陛下不去？”
“他不能去。”沈颐摇头，道：“林英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若是亲自前去，就不只是夺回疆土那么简单了。”
脑海里回想起楚济那日的话，苏清欢疑声问道：“陛下肯同意？”
沈颐：“我把他揍了一顿，逼着他同意的。”
他扬了扬嘴角，自嘲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揍了皇帝两次，当将军当到我这么胆大妄为的，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苏清欢也很胆大妄为：“那是他欠揍！”
沈颐望着她笑了笑，又低下了头，道：“明明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声音里满是愧疚。
“你更应该去把爹救回来。”苏清欢伸手，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脸颊：“我等你回来。”
先生曾问过她，不打算告诉沈颐吗？
那时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同沈颐说起余毒之事，却还是想着要他陪她回去。
可如今，她不想他陪她回去了，她不想他为难，不想逼他，便自私地替他选了条她认为对的路。
他去西北，她回云秋堂，若她能等到他回来，她再将全部都告诉他。
次日，苏清欢便让无双去告诉先生，明日来王府接她。
而后，她换了身淡蓝色的衣袍，解开了沈颐走之前为她编好的发辫，长发散在肩头，她坐在窗前，望着院里那棵沈颐为她移来的梨树，写好了和离书。
然后，她出了屋，走到梨树下，荡起了秋千。
无双传完话回来时，苏清欢便坐在秋千上。
院内有些冷，她披着沈颐送她的披风，墨色长发散落肩头，嘴角带着笑，见到她，浅声同她说了句：“你回来了。”
一瞬间，无双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齐门。
那时，她每日练功回来后，苏清欢便是一身这样的打扮，坐在齐七架好的秋千上，笑着同她说上一句，你回来了。
明明是她最熟悉的情景，她却突然想哭，她想，这样不对，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苏清欢等了沈颐一天，待他回来便拉着他进了屋，将写好的和离书交到了他手上。
沈颐一时竟有些看不清纸上的字，过了许久，他将手上的和离书撕碎，扬了一地。
苏清欢便又拿出了一份，交到了他手上。
沈颐盯着她，终于开了口：“苏清欢，你想做什么？”
苏清欢轻笑着回他，道：“沈颐，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