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发现那人已经没有看自己这边,正在与“江敛”说些什么,说完后便与“江敛”一同离开了。
回到宅子的白梨很开心,因为今日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江敛,每次只出现在江老太太口里的男子终于有了模样,白梨在床上滚了一圈,便摊平了回忆自己见到江敛的那一刻,江敛真有礼貌,还扶那小厮,可不像那撞她的人,连句道歉都没有便走了。
看他主子人模人样的,怎就有这样的属下。
第二日白梨起了一大早,之前在南桥要来京城之时祖父便一直嘱咐要去拜见秦老先生,秦老先生是祖父的世交,几十年的交情,在朝堂为官多年,直至官至宰相,前些年才辞官养老。
白梨带着出门时家里人准备的拜访礼品便去了秦老家,秦老虽身居高位,但家中装潢吃用并不奢侈,且人也非常和蔼可亲。秦老一看见白梨便开心的紧,一脸欣慰的看着已成大姑娘的白梨,对自己的夫人笑道:“你看看,当年还是这么大一娃娃,如今都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说着,还在自己的腰间比了比。
“秦爷爷,我记得那时我才6岁,你那时还抱过我。” 白梨扬着张白嫩的小脸,笑的娇憨可爱。
“你这都还记得啊。”
“自然是记得的。”
秦老见到白梨显然十分高兴,问了家中的近况白梨都一一答了,忽又听秦老说道:“我记得现在江家老夫人也定居在南桥。”
“是呀,江奶奶就在我家隔壁。”
“说到这,今日江老夫人的孙子江敛便在今日要来拜访,不知来了没。”秦老说着还往屋外看了一眼。
白梨也跟着往屋外看,忽然一惊。谁来?江敛!我今日都没好好打扮,早知道江敛要来我就将昨日买的最好看的那只钗子戴上了。
秦老与白梨叙了半晌,秦夫人看着自己的碎嘴子先生有些无奈,一见着旧识就说着不停。
因秦老这些时日身体不好,秦夫人便拉着秦老去喝药了,一听喝药秦老便对着白梨皱起了眉头,一脸苦不堪言的样子,白梨给秦老打了个气:“秦爷爷,你可以的哦。我下次再来看望您。”
秦老依依不舍的跟着自家夫人往后院去,边走还便说道:“可一定要记着多来看望爷爷哦。”
白梨忙点着自己小脑袋答应,表示一定会来。等告别秦老,便拉着杏珠快步出了秦府。
“小姐,你走慢一些。”
两人刚刚出了秦府大门,白梨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并整理了下衣裳,问杏珠:“杏珠,你看看我今天漂亮吗,头发有没有乱。”
“没有,小姐今天也很漂亮。”
白梨听后便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见面,势必要给对方一个好印象,便又对着杏珠道:“杏珠,你在这里等着,我...我有些事去去就来。”
说完便跑进了秦府大门对着的一条巷子里,那巷子外还栽种了几棵竹子,往巷子里走一些便拐了个弯,外头的人正好看不见里面的事物。
杏珠在原地满脸疑惑,小姐有什么事要往巷子里跑呢。
白梨进了巷子里后像做贼似得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便呼了一口气。
昨日里见到江敛没反应过来,都没有上去见个面,今日自己要主动去打个招呼,认识后以后就可以去他府上见他啦。
江老太太也时常在寄给他的信里说起自己,他肯定也是识的她的。
想着便给自己打气,就见个面介绍一下自己这种小事对自己来着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么!
白梨想着又整理了一遍自己的头发与衣裳,再看了眼周围,见确实没人经过后小声咳了一下,手放在腰前,缓缓福了一礼:“江世子久仰,我是从南桥来的白梨,您家老太太五年前搬来我家隔壁,对我甚是喜欢,之前跟您的来信中还有向你介绍过我。”
不行不行,这也太生疏了,而且自己也不想叫他世子,这次叫了江世子岂不是以后也得一直这么叫。
便又咳了一下,装作随意的样子道:“江敛是吧,我知道你,本小姐你应该认识,便是江南白家的白梨,老太太有给你说起过的,这这次来京城也就是为了玩玩,你可得尽尽地主之谊。”说完一下又垮了个脸,这也太刚了,自己这么说可能话都没说完人都得被自己给吓跑。
江敛将将走到巷子口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和女子声音,脚步一顿,便站在巷子口看向声音的来源。
江敛今日穿了青色的衣服,衣服上还绣了几根秀竹,衬得人更加身长玉立。
随从清逸在一旁见了正要讲话,便见自家主子拿食指在嘴边碰了下,便也闭了口。
自家世子之前对其他女子当着面送情信送荷包都是眼都不看一眼的,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见那在巷子内的女子似乎对刚刚的言语不大满意,又转了个身,磕磕巴巴道:“江...江敛,我是从南桥来的白梨,你家老...老太太就住我隔壁,我之前...时常跟她老人家聊天谈到你,都说你才华横溢,玉树临风,这一次见面果真是如此,我...我这次京城是专成来找你的,是因..因为...”白梨越说脸越红,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下句话来,却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白梨瞬间被吓得瞪圆了眼,忙看了过去。
就见那日“江敛”身边的男子正看着自己,脸上还有刚刚笑自己未收回的嘲笑之意。
白梨一看,瞬间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走路也没声音还偷听别人讲话。
“你看什么看!”白梨鼓起张小脸,故作凶狠对他吼道,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虽然看起来那表情已经是极力做的凶狠,不过看起来属实没有什么威慑力。白梨吼完了便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果真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小厮,跟那天撞了自己还不致歉的人一样讨厌。
江敛看着那跑的跟个兔子似得身影,有些失笑,手缓缓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扇子,那扇子上画了只炸了毛的肥猫。
清逸在一旁一脸疑惑:“世子,那女子刚刚似乎是唤的你的名字。”怎么一见到本人还凶巴巴的,刚刚明明在巷子里自说自话时还一脸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