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如流水,何况是医院那种地方。
娢妈妈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喉咙里的痰永远也咳不完,若娢捂着嘴巴,手忙脚乱在床底找痰盂,她咬着嘴角,小口缓着呼吸,硬生生不叫自己哭出来。
若娢又回到酒吧,那种地方,至少有钱拿。
她很漂亮,就算是那种吉祥物一般俗气的制服,也掩盖不了她是个美人胚子。
于是总有男人滑手搭上她的肩,“小妹妹,陪陪爷怎么样?”
她半推半就,客人脸色一沉,她也吓得不敢动——这些酒吧的金主她一个也不敢得罪。
她笨手笨脚,天天挨骂才学会调酒,身后的姐妹手握一沓钱,扬声炫耀,“我昨晚都没怎么睡着……”
明明有拿钱更快的方法。
凌烟拿掉肚子里的孩子,与严少聪彻底闹掰。她年纪在那儿,赚够了钱,总要物色对象,谈恋爱,结婚……不像他们家财万贯的,拖得起。
严少聪摊在酒吧里买醉,始终不明白凌烟的话,什么叫玩不起?
对面的兄弟嘲笑他,“咱们严三少什么时候受过这冷落?好姑娘全被别人刨走了。”
严少聪不以为意。
“总还有下一个嘛……上次你的那个小妹妹,我可是听说,有人出高价买了她。”男人摇头惋惜,“那样的好苗子可不多见……”
“哪一个?”严少聪迷昏昏问,他可是清心寡欲了太久,心思都放凌烟身上,哪来那么多姐姐妹妹。
“就是上次,那个穿校服的漂亮小妹妹呀。”男人还怕他想不起来,“就是杨梓带走的那个……杨梓哥好福气啊。”
她?若娢,祁若娢?混沌的脑子清醒起来,几天不见,长本事了?
“啪”的一声高脚杯碎裂在地板上。
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若娢在经理的询问中微楞了许久,然后在头上了然的目光中接下那套耀眼的制服——有钱人总能想出些层出不穷的变态要求。
她蹑手蹑脚走进试衣间,身后经理不禁讪笑,小女孩果然好掌控。
衣服红得刺眼,关键是衣服勒的紧她不习惯,若娢伸出手有意无意挡住胸口的乍泄,踩着高跟凉鞋进了电梯。
她心不在焉,路上脚崴了好几次。她安慰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出卖自己总好过比死皮赖脸求别人,这样想来,自己是不是比猪肉值钱。
她抬起手,又放下,来回几次,还是轻轻敲开了门。
她脚步停在门口,远处的床上坐着个男人。
若娢的呼吸猛地收紧。他是客人,她是,是员工。
“你,你好……”她喉间话音没落,那男人便起身大步走向她,露出张难看的脸,严少聪。
若娢下意识后退,踉跄着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倒在门板上。
严少聪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很喜欢男人是吧?”他眼色猩红,“是不是?”
若娢白皙的脖颈瞬间显出粉色的血痕,她身上有种好闻的香水气,不太熟练的妆容,她被勒得脸色通红,喘不过气来。严少聪的面容在她的瞳孔里放大,她的视线越来越迷糊,忽地流出眼泪来。
严少聪意识到不对劲,他的力道松了松,“你除了会哭还会别的吗?”
若娢腾出手推他,大口喘气。
严少聪抓起她的领口,一个用力将她往床边拖去,她本来穿的薄,整个上衣“斯拉”被扯开,只露出里面淡粉色松垮的内衬,她惊恐捂住,“放开我。”她本能挣扎,脚上的凉鞋被床脚钩住,脚踝传来刺骨的疼。
“原来女人还都是一样。”严少聪也不管她是不是哭,总之他心情是不好,“我也行,杨梓也行,你可真行,报答完这个还能报答那个是吧……”
严少聪捏住她的下巴,“那我告诉你,不行。报答完我,还有你哥呢,他的罪孽你这辈子都别想还清……”
她凌乱的发丝缠绕在他指尖,她小脸通红,憋得一句话也不说,汗和泪混在一起,竟然有种倔强孱弱的美,严少聪愣了愣,猛地压下身来。
……
若娢力气小,被他折腾的无力反抗。她无声流泪,呆呆看着天花板上晃荡的水晶灯,全身如凌迟般难受。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
严少聪起身,扔给她一张银行卡。
“别忘了,是你自己非要跟上来的。”
他拉上皮带,语间低笑,
“你喜欢卖,还不如卖给我,我出双倍价钱。”
他看了眼地上凌乱的衣物,“你穿这种衣服勾引不到人……还是上次那件吧。”
若娢累倒在床上,才想起生日会那晚,她穿的那件素色连衣裙,凌烟的旧衣物——原来,他是把自己当作凌烟了。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到床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