娢娢,我想跟你说个事儿。”落落开口,恰巧是没在家,她才敢说,“最近公司内部出了不小变动,融资状况很不好。听说上层都焦头烂额的。”
若娢一愣,不是是正常的市场变动吗?
“我就是想说,老板他真是个不错的人,如果你们……你别怪他就好。”
“怎么会呢!”
中午的饭桌热闹已极,落落的男友是下班后赶过来的,中规中矩的长相,说起话来是个老实孩子。
最重要的是,对落落好。得知上次警察局的事,非要出登门道谢。
杨梓喝了他的酒,也没客气。收下了两人的婚礼请柬。这段时间相处,他和落落,也不止于普通的上下级,更是朋友。
严氏。严少邕连着几天没上班,引发众人多重猜测,好在蓝千樱能镇住场子,将公司日常管理得井井有条。
严妈接连不断的电话轰炸,蓝千樱只说严少邕生病,都巧妙躲过。
一早,蓝千樱洗漱完,便在下楼梯时看见了客厅正在整理着装的严少邕。
“你再休息两天吧。”她知道他好得已差不多,可还是担心他药物发作。
“没事。”严少邕将笔记本电脑收起,“待会儿一起去公司吧。”
蓝千樱点了点头,挤进厨房,开始洗手榨豆浆,她每天早睡早起,一周的饭菜都是养生且固定的。
“妈这几天一直打电话。”蓝千樱想了想,还是告诉他,“她之前一直有意无意提起分割股份的事,我怕你一旦露面,她会逼得更紧。”
说到底,严妈还是不甘心,他对严少邕成见颇深,不忍辛苦建立起的严氏掌控在他手上。如果是,之前严少聪持股时,这心思是蠢蠢欲动,那严少聪彻底退出之后,就是堂而皇之。
“迟早的事,躲不过的。”严少邕听她说完,手中的键盘继续沙沙作响,“政府的招标会议是这几天吧?”
“下周一。”
他一直没忘这茬子事,严氏年年参与,今年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他便折身回楼上,将衣柜中的领带俱拿下来,挑选了一条黑色有质的。待一连串的动作之后,他并没有急着下去,反而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仍是那张泛黄照片的补丁。
严少邕倾身,思绪万千,瞳孔中的冷淡灭下去,眼眶微红起来。
蓝千樱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只好上来唤他吃饭。
“走吧。”
她站在严少邕身后,起伏万千的汹涌最终只化成这两个字。
她记得以前读书时摘抄过一句话,大致意思是说,世上孤独的人,本性其善,并非不舍得索要施舍,只是不敢。
落落他们离开后,杨梓也驱车去了公司。
她和杨妍告别,便坐上公交车,想回去看看妈妈。她们母女自小拮据,娢妈妈也是勤俭节约,若非十分紧急,若娢也不会舍得打出租。
正是下午两点,车上并没有什么人。炙热的太阳映照着几百米高的建筑物表面,看一眼,仿佛就能把人晒化。
若娢数着一闪而过的商业标牌,她认识许多字,比她刚醒来时多很多,有时候她甚至有种错觉,害怕自己把脑子里的东西又丢了。
直到那张缀满鲜花的牌子闪过。
“千鹤酒吧……”她默念了几遍,惊觉上午才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