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她身边。
“阿琳娜。”巴恩斯冲她笑。
“嘿,”阿琳娜闷声说,“别来指责我。”
“我什么时候责骂过你?你过去挂过我的每一门课。”
“你真是个糟糕的老师!”阿琳娜大声道,“你教会学生跳伞的方式是把所有人弹出飞机!”
“不管怎样,你们都学会了——”巴恩斯避开话题,他瞧上去气色好了不少,阿琳娜听说他曾向托尼·斯塔克坦白自己的行径,给予钢铁侠杀死自己的权力。
没人动手。
她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在那之后,巴恩斯就一直在部队服役,干些加密任务,一些连复仇者联盟也难以出面的伙计。男人没长胖多少,但长发被剪短,整齐地梳在脑后,他身上的伤疤更多了,但随之而来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所以我得对你说几句话——”
阿琳娜毫不留情,“你最爱的学生一定是娜塔莎。”
“她是我最爱的人。”
“呃。”阿琳娜一阵恶寒。
“斯莱德·威尔逊,”巴恩斯喝了口酒,“他是个糟糕的人。”
“他是雇佣兵。”阿琳娜突然对自己指甲的长短产生了兴趣。
“我不是说他的职业,但那也足够糟糕——不过我们没什么资格来评判这个,”他苦笑,“我是说他这个人,阿琳娜,你可能活了足够久的时间,但你还是不懂——没有一段关系的破灭是毫无缘由的,而他身边空无一人。”
“他的前妻,艾德琳恨他,因为他对婚姻没有忠诚,因为他把毁灭带到了家庭,他的儿子死于他的自大和自傲。我见过他的女儿,听说她曾经很崇拜他,现在呢?那个女孩只想杀了斯莱德——阿琳娜,得有多可怕的事才能让女儿试图杀了父亲!”
“我们已经离婚了。”她不得不再次声明。
“好吧,”巴恩斯和她碰了碰杯,“就只是答应我,别让他再次出现在你的人生里。”
“我不会。”阿琳娜保证。
“哪怕他看上去很可怜,很孤单——别这么看着我,男人一直靠这招行骗。”
阿琳娜哭笑不得,她清清嗓子:“我不会。”
“哪怕他偶尔做了一件好事,这让他瞧起来甚至拥有了一颗心——”
“我不会,”这次阿琳娜严肃起来,她轻声说道,视线默默地隔着人群同自己疏远的姐姐对视,“我发誓我再次见到他一定会杀死他。”
巴恩斯叹气,他和阿琳娜一道注视着娜塔莎穿梭在舞池中的身影,好一会,她把自己缩在沙发上,团成了一个无人在意的球。
身侧的沙发突然动了一下,她睁开眼,发现巴恩斯已经离开,娜塔莎在她身边盘腿坐着,她们谁也不讲话。
时间对她们来说没有意义,因为她们依旧美丽而强壮,每一块肌肉都处在年轻的时刻。时间对她们来说又太过沉重,让红房子成为她们挥之不去的伤疤,那些穿着芭蕾舞的女孩,变成了娜塔莎不堪回首的过去,却变成了阿琳娜漫长岁月中唯一的基点。
她该怎么向娜塔莎证明过去的猜想并非臆测?
当证据尘封,记忆消散,而她甚至不能证明自己的时候。
阿琳娜鼻头发酸,她想靠近娜塔莎,却又被一些莫名的坚持给阻挡住了动作——她认为你疯了!分明她才是你的姐姐,是最了解你的人!她应当站在你身后!
娜塔莎伸出手,她摸了摸阿琳娜的发尾,经过两年的时光,那儿不再干枯的像是稻草。周围音乐让太阳穴都在跳动,娜塔莎也有些坐立不安,“你的头发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阿琳娜咬了下嘴唇,“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红头发的女人看上去想给阿琳娜一个拥抱,但她终究没有动手,娜塔莎·罗曼洛夫总是有些奇怪的想法,就像她从没有固定居所,只留安全屋,从来不将获得的工资用来投资,而是一股脑塞进慈善。
就像娜塔莎一直很喜欢一直流浪猫,那只猫乖巧又可爱,已经习惯了她安全屋的某一处角落,但她从来不允许自己接受那只猫。
“别再次搞砸自己的人生,阿琳娜。”娜塔莎只是这样说。
“我不会。”阿琳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