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一日之计在于晨,林孟感叹,今日她的要事,在于干了这碗药水。
吃了药,林孟便拿起一块香甜的甑糕,奖励自己一下。
嗯!甜甜的!比起平时吃的,这些甑糕,别有一番滋味。
“吱呀”一声,门开了。
圆圆妹妹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佳人正值青春,面色红润,娇美可人。
可是,林孟又发现了一些异样:如此红粉佳人,怎么眉眼微垂,兴致不高啊?
她和圆圆妹妹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看人春游吗?
又出了什么事?
圆圆妹妹坐了下来,从袖子里拿出来三卷小小的竹书。她拿着竹书,看着姐姐林孟不说话,思索了片刻,咬着嘴唇一鼓作气,一把塞给了林孟。
林孟一脸轻松,不就是竹书吗?有什么奇怪的?她那里两箱子呢!
只是,就是普普通通的竹书,圆圆妹妹怎么看起来欲说还休?怎么似笑非笑,似恼非恼的?
林孟收了杂念,打开竹书,细细看来……
才瞄了一眼,林孟就如听闻白日惊雷一般,脑子里一阵噼里啪啦,手上合上竹卷!
妈呀!事儿大啦!
首先,这玩意儿,她还真没有。
其次,此事不宜张扬。还是请两位嬷嬷,小柳,阮小妹,并其他人等都出去休息吧!
四下无人,林孟才再次把竹书打开,细细端详。
首先吧,她得点头承认,字迹行云流水。
其次吧,这是一封,给她们家圆圆妹妹的情书。
不!不!不!
不是一封!是三封!
一封热情洋溢!
又一封言辞恳切!
还有一封,情谊悠长!
有一说一,这头想拱白菜的猪,写的还挺不错的哈!
等等,林孟有了一个发现,这个字迹,怎么有一丢丢熟悉?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怎么想不起来呢?
圆圆妹妹手里的帕子都要揉碎了,终于按耐不住,轻轻地问道:“姐姐,你不怪我啊?”
这孩子,想啥呢?林孟笑了笑,抚摸着她光滑的头发,开口道:“干嘛怪你啊?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啊!”
圆圆妹妹松了一口气,脸上挂着笑,靠在姐姐林孟的肩上,拉着林孟的手,撒起娇来,不住地说着:“姐姐最好了!”
笑着拍了拍圆圆妹妹,林孟说道:“我们家圆圆妹妹,可爱乖巧,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当然不怪你了!只是,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林孟在心中盘算着,姬子追公子每日都来劝她好好养病,她才修养三日,就出了这个事。不过,她想知道,这头想拱白菜的猪,是谁啊?这头猪的人品如何啊?靠不靠谱啊?
圆圆妹妹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啊!”
嗯?那信哪来的?林孟追问道:“你何时何地,发现这些的?”
圆圆妹妹听了,眼睛转了一圈,又转了回去,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中午的时候,她们都休息了,我一个人,去尹姑姑的花园里玩。然后,然后,然后,掉到脚边的,花园里捡的,鸟笼旁边捡的,都,都,都是恰好捡到了。我以为,是谁故意逗我玩呢。我都丢掉了呀。怎么还会从药包里,又翻出来呢?”
林孟听的一头雾水,心道:逗我玩呢?
可是啊,少男□□,少女心事,大概就像这样的,浪漫的。言语和懵懂的感情比起来,是苍白无力的。
爱情自可高。
生命诚可贵。
自由不可抛。
今日春游,这头想拱白菜的猪,会不会出现呢?林孟心中有了盘算,便决定陪着圆圆妹妹去看看。
安抚好圆圆妹妹后,林孟和妹妹梳洗打扮,一起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尹姑姑果然没有骗人,春游的人,太多了!
士女出游,争奇斗艳,令人眼花缭乱。
听说,附近的极城,费城,都有人来游玩呢!
盛名之下啊。
只是,这人也太多了吧?林孟左看右看,只看到了脑袋和脑袋,挤的发昏。
圆圆妹妹在树下站定了,又轻轻地倚着林孟,哼哼着:“好热啊!好累啊!”
林孟时刻记着自己身为姐姐的担当,忍着热,忍着累,忍着妹妹靠过来的重量,咬着牙说道:“就是啊!回吧!明儿再来!”
一旁的向小妹,看着远处的人群,忽然有了兴致,说道:“二位姑娘,你们看,那是谁?!”
人群里,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能有什么特别的?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林孟果然有了发现。
咋形容呢?
一个特别的帅。一个特别的特别。
姬子追公子翩翩而来,高冠修容,不须多余的外饰,便一派气度,浑然天成。
这位姬仲公子,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吗?他这个大张旗鼓的色彩纷呈,怎么看怎么像开屏的孔雀!
可是吧,哪只孔雀还叼着芭蕉扇呢?
见礼。
林孟和姬子追公子寒暄,也留意着圆圆妹妹的动向。
姬仲公子拿着芭蕉扇,立刻闪到圆圆妹妹身边去,一脸献宝的递过芭蕉扇,说道:“太阳高照,姑娘一向怕热,我在路上采的叶子做的,还请姑娘不要嫌弃简陋。”
林孟不动声色,心中有些震惊:他亲手做的?
林孟留心观察,立刻得了结论:那可不亲手做的吗?姬仲公子的手上,还有叶子划破的伤痕呢。
圆圆妹妹含羞带笑,接过了扇子,很是喜欢,连扇子的扇坠都摆弄着把玩。
微风吹过,太阳高照,树叶上闪着金光。
阳光下,扇子的扇坠,也很耀眼。晃过林孟的眼睛。
这扇坠上的玉坠,有一个图案。
这图案,和那三封情书竹简尾部的标记一模一样呀。
看着圆圆妹妹那不同于往日的笑容,林孟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