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啊,骐骥待良主,美人配英雄。
林孟看了看这一箱子的宝贝呢,怕是在她这里,待不住了。
再看一眼吧!
看罢了这一眼,林孟就合上了箱子。抱着箱子,急急地走出门去。
路往何方?
往摄政国君府上,而去。
一入府上,便得拜见。左伊嫂嫂今日苦夏,不曾出门,正坐在书房用功。
穿堂入院,又进书房。
书桌上,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陶偶。这个陶偶呢,不是普通的陶偶,可是别有洞天呢!
有什么呢?
拿开外面的陶偶,当当当当!瞧!还有一个小号的陶偶!
再打开呢?
当当当当当!又是一个小小号的陶偶!
再再打开呢?再再再打开呢?再再再打开呢?
想不到吧?还有陶偶呀!还有陶偶啊!还有陶偶呐!哈哈哈!
林孟看到左伊嫂嫂这样喜爱,倍感自豪。对对对,这就是她做的,从丘城带过来的。陶偶上画的小人儿,还是徐医正伯伯亲手画的呢!
当然,这只是她送给嫂嫂,众多的玩意儿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啦!
嫂嫂倒是很喜欢。当日,非说陶偶和林孟很像。
那陶偶,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脸蛋儿是脸蛋儿的,更兼光彩夺人,憨态可掬。徐医正伯伯,手艺果然一绝!
林孟倒是不信。这不扯吗?她哪里有陶偶好看呐!
嫂嫂温和婉转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她含着笑意,说道:“怎么?看呆了?你说好了,送给我的。”
奥!是的。差点忘了正事儿呢!林孟笑着回答道:“那是自然!”
说完,林孟对着两位嬷嬷,点了点头。
两位嬷嬷放下箱子,便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府上的虢嬷嬷,看着这一堆盒子,欲言又止,只静静地看着嫂嫂,等她的示下。
嫂嫂捏着手绢,素手纤纤,手指如昙花一现般,轻轻绽开,又默默收拢。
虢嬷嬷多等无益,只得行礼而退,并带走了其他人等。
嫂嫂这才微微抬头,笑着问道:“这,是做什么呢?咱们俩,往常不是有话就说吗?”
对啊,林孟点头,她就要说呢!
林孟看着嫂嫂,慢说情由,道:“不是有这么句话吗?有借有还,再……”
林孟咬了咬舌头。还好,及时刹住了车。呸呸呸!她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再借不难?还要再借吗?不要慌!不要乱!心急吃不了热饭!
林孟只好静下心来,慢慢解释,说道:“前几日,在宫中,去看母亲的时候。嫂嫂不是准备了好多珠宝吗?后来,我不是说,算是借嫂嫂的吗?今日特来奉还。”
嗯!对对对,说清楚了!
左伊嫂嫂听完,就笑了起来,说道:“孟儿啊,你这样小小的人儿,这么多心做什么?哪个要你还了?快拿回去吧!”
拿回去?当然不行啊!
林孟小声地说道:“那怎么行呢?我怎么过意得去呢?”
嫂嫂一改和悦之色,嘴角垂了下来,垂着眼睛,说道:“哎呀!那一天,我就说了,不要了嘛!就是真的不要了嘛!这话,谁说着玩儿呢?我也不是那样随便的人啊!”
林孟想了想,也有道理。嫂嫂说的也是,她和兄长,都不是那种嘻嘻哈哈的人啊。
她呀,被人坑,习惯了。
突然,有一人,对她好,不图回报的好。妈呀!这也太不习惯了!
林孟呆呆地看着嫂嫂,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说什么不好。
其实,知道嫂嫂不讨厌她,知道她愿意这么帮自己,林孟就已经很开心了!吃了熊二的蜂蜜那样的开心!
真的,这是来到曲城后,林孟最惊喜的一件事了!
虽然说不出来。
嫂嫂瞟了林孟一眼,虽然眼睛笑着,嘴角却故意垂了下来,又揉了一把手绢,说道:“你这人真是的!都说了不要了不要了。难道你给我拿的,我没收下吗?孟儿,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好吧!
知心!从心!亦可!
林孟笑了笑,说道:“嫂嫂,就依你的。”
嫂嫂这才转过脸蛋儿来,换了一张笑脸,笑眯眯地说道:“这不就好了吗?这不就没什么事儿了嘛?若是有事啊,尽管直说,我和你说的来,自然尽心帮你!”
曲城的人,聪明的很呐!林孟发誓,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嫂嫂是怎么知道,有事儿的?
可是,赖嬷嬷说的,买姐儿,买卖人口,说的简单,牢底坐穿。还特么赖嬷嬷一张嘴,林孟就负债千万呢!
事太大了!
怎么好说呢?!
不好说哈!不好说!
林孟怕口气太大,把嫂嫂吹跑了。
想了想,林孟也只是点了点头。
嫂嫂的眼睛转了又转,才说道:“怎么回事啊?子追惹你生气了吗?所以,你要收拾细软,回娘家吗?哎呀!孟儿!好妹妹!别气!我这就修书信一封,叫他快些回来,亲手打他一顿!”
回娘家啊?!林孟是这么想过。
一百次,一千次的,想要回家。
还有一百零一个理由,一千零一个理由,没有回家。闯了祸,才跑回家,算什么事呢?
思乡之情,思亲之情,何日可解?何期可待?林孟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丘城的渡口,风景甚好。”
可惜,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思念随风而寄。
林孟感叹,好想回家啊!
父亲泡的茶,茶香缕缕,嗅之无忧。
母亲做的高汤,不油不腻,鲜香可口,只在梦中可见了。
史淇嫂嫂,最喜欢摆弄花儿。看着她种的花儿,听她轻抚琴弦,多美啊!
克儿弟弟的小胖脸蛋儿,肉乎乎的。每日放学后,没有写作业,他就跑去园子里玩耍,快乐的像只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