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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2 / 3)

生止住了脚步。她看到了,那旌旗翻卷的暗族旗帜,和十万蓄势待发的暗族大军,他是夜寻,是暗族的王!

她使劲地摇着头,“不……你是夜寻,不是我的哥哥,哥哥是仁慈善良的,而你,挑起了光族与暗族的战争,牺牲了这么多的人,只是为了达到你的野心,甚至你还逼死了我的父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吗?我只是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只是想要来接你啊!”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也不该挑起这场战争,战争是会死人的,以前的你是多么善良,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如果,你要用这种方式来接我,我倒宁愿永不见你。”

“你不愿意见我?五十年的时间,你已经变了吗?”

“我没有变,变的人是你啊!看看现在的你,你已经抛弃了善与美,走到了黑暗的一面,你完全代表了邪恶的势力。”

“是不是因为他?我忘了,你早就是他的妻子了!”夜寻指着一旁的明砚,失望地指控。

成洛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声尖锐,凄厉,她的心寒了。“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你果然是变了,以前的你,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夜寻同样有些讽刺地笑了,笑声凄凉。“我为了你,自愿进入暗黑之塔,身困五十年,冒着永世不得出塔的危险去追求极致的力量,我为了你,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强渡裂天河发动与光族的战争,只是为了来看你,来接你,这是五十年来我唯一的理想,也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我绝想不到,你是这么看待我的。”

“你以为这五十年里只有你一个人这么痛苦吗,我同样是度日如年啊,每一天每一晚我都在等你,纵使你不曾来过,我也会一直一直等下去,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用这种方式来见我,这样即使我们兄妹团聚,牺牲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为代价,天地也不容我们,就算天地能容我们,我们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成洛泪雨滂沱,五十年再见,他们之间没有重逢的欣喜若狂,有的只是对彼此的指控和失望,像一把双刃剑同时割裂着彼此的心。

她的泪和她的话让夜寻安静了下来,他久久不语。

“那你要我怎么做?”

“你回去吧,带着你的族人们回去,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他们也是无辜的。”

“那我们呢?”

“我会等你,即使再也不能相聚,我也会等你,不会变。”

“可是我回不去了,裂天河没有给我第三次渡河的机会,我在彼岸的世界等了五十年,我在这里等了你十天,十天了,我已经回不去了……”他历经沧桑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悔恨,痛苦,不甘,与无可奈何,他前进不去,也后退不了,天地惟独对他苛刻,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哥哥……”她后悔了,哥哥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她不应该指责他,伤他的心,她本应该是最能体谅他的人。

“洛儿,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要怎么原谅我呢?”

“哥哥……”

“洛儿,你告诉哥哥,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还是说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哥哥,你什么也不用做,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

“对与错都不重要,洛儿,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哥哥,你怎么了?”

“知道盛夏热情吗,我承受了五十年,现在就要结束了,成王只给了我十天,我就在这里等了你十天。”

天哪!她是成氏的公主,她当然知道盛夏热情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这五十年哥哥竟然是这么煎熬过来的。“为什么,父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只是单纯地想要在一起,我们有什么错啊!”

夜寻也想要问这个问题,他们究竟碍着谁了,可是谁能给他一个答案呢?

“他是你的夫君吧,我知道这五十年,他待你极好,一点也不比我差,只是他的身体不好,哥哥帮助他恢复健康吧。”

夜寻只是轻动手指,明砚就不受控制地被带到了他的面前。“从现在开始,你会拥有健康的身体,你会长寿的。”

夜寻将毕生的灵力全部灌输到明砚的体内,改善着他孱弱的身体。这是他最后唯一能做的。

“答应我三个要求。”

“什么要求?”

“第一,我答应退兵,你放我们十万暗族人平安回去。”

“我答应,我相信这场战争里暗族人也是无辜的。”

“第二,你代表光族与暗族订立盟约,双方永不侵犯。”

“我答应。我以明氏之王的名义起誓,光族与暗族订立盟约,永享和平,永不侵犯!”

“第三,你要好好对待洛儿,我把她交给你了,我可以放心吗?”

“我会把她看的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在成洛噙着泪的眼里,夜寻的蓝发变得斑白,赤目变得灰暗,脸色变得苍老,整个人在以肉眼可以清清楚楚看到的速度枯萎着,以光元素和暗元素为载体的生命力一点点地逃窜,流逝。

失去了灵力的压制,盛夏热情又开始发作了,这一次,夜寻选择坦然地接受,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感知,是他现在还活着的唯一的证明。

“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成洛的意料,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哥哥正在一点点地离开她,这一次的离开真的像是永别。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啊!她抬头仰望天空,想向伟大的太阳神汲取希望,可是天地昏暗,太阳早已经消失踪迹。

“洛儿,好久没有看你跳舞了,再为我跳一次舞好吗?”

她含着泪,在昏暗的天与地之间,当着十万暗族人和十万光族人,当着明砚,跳起舞来,只为他一人。

“一抹流云,传自天际,纷扬了何人的轻斟浅唱;

两行离泪,溅起明珠,遗落在沧海的哪道彼岸;

三重叠嶂,栖梧山里,飞出了涅磐未老的冰火凤凰;

四向五方,六合八荒,

该向谁追问那一千年的两地隔散;

说不清来也道不明,是属于他还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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