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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军官(1 / 3)

这下,尹却倾便终于是看清眼前的一切。

“血,到处都是血。”却倾颤声道。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触眼前人身上渐渐凝结的血块,复又飞快缩回。

这一瞬,却倾想到的并不是旁的。

“你疼不疼?”她悄声问道。

流了这样多的血,谁能不疼,铁定是钻心似的痛。

可这人面上却看不出,他怎么总是这幅样子。

瞧着有点怪。

不过就一点点,说是很多的话,别人会不高兴的。

江端鹤眉间微颦,双眼一动。

她不记得我了?

难道因为是害怕尸体?

“是很疼。”江端鹤颔首道。

“那该怎么办呢?”

他边说着,墨色长尾缓缓挪动,将方才搅碎的块状物埋入小坑中。

尹却倾的注意力却被他的尾巴分走了。

“你有蛇尾巴,你是那条蛇军官?”

蛇军官?条?

“蛇军官,你的尾巴下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别看。”

江端鹤小心将却倾的脸扶正,好让她一直看着自己。

江端鹤的手上沾了血,黏糊糊的。

腥气直涌入却倾鼻腔中,她很不喜欢这种味道。

总让她想起三年前。

方才就是有股怪味,原是这个。

无怪她鼻尖总萦绕着铁锈味,还以为是怪物呢。

不过尹却倾并没说什么,面上仍是浅浅带笑。

她可不能同伤员计较这些个。

“蛇军官,你尾巴是不是受伤了,我帮你包扎吧。”

罢了,蛇军官就蛇军官吧。

至少她还记得自己。

“不是尾巴。”江端鹤徐徐凑近却倾。

“是身上,胸口。”

尹却倾很快便抬手,将脸紧紧遮住。

“那你自己包扎,我不会看的,我保证!”

不知为什么,同江端鹤在一起,总让她有种怪异的感觉。

不单是心里,还有身上。

更不必提眼下,她前襟上沾染了将要干涸的鲜血。

里里外外,都发着黏腻。

每每想起三年前,江端鹤。

空气都仿佛是灼热而凝滞的。

足教她喘不过气。

“等你包好了,我们一起去我家吧,我娘炖了羊肉汤,一喝便会好的。”

尹却倾试图多提一些圣洁而温馨的事,好让自己移开注意。

“好了,我包好了,你把手放下吧。”

尹却倾露出双眼时,只瞧见江端鹤一张冷脸。

“怎么了,蛇军官,你不高兴么?”

“没有,没什么。”

江端鹤别过脸,语调里充斥着难掩的失落。

“真的没什么?”

尹却倾凑近他,歪着头,一双笑眼微咪。

江端鹤耐不住,偷着眼瞧向她。

如果将这世间,不论男女,可称为是美人之人,都搜罗来了,非是要让世人评个高低。

江端鹤一定会以最为客观的方式将尹却倾排在首位。

当然了,相貌的评判本身便是各人有各人的倾向。

莫说是人了,连是蛇类之间,也各有好恶,江端鹤也并不会干涉旁人的所思所想。

但却倾必须是第一位。

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你在看什么?”尹却倾凝视着他,问道。

江端鹤一怔,没说什么,只是更将头扭到一边去了。

他怎么了?

尹却倾不知道,不过她是很懂找乐趣的,自己俯下身去够江端鹤盘曲的蛇尾。

“小心。”

江端鹤怕她跌下去,轻轻拉住她一边手臂。

他又怕力气用得大了,会拧到她。

“不用下去。”

正说着,江端鹤将尾巴末端伸到却倾指边,供她随意玩乐。

“蛇军官,你也同他们一般,生下来就是生着黑蛇尾巴的吗?”

却倾伸出手指勾弄黑亮的蛇尾。

江端鹤下半身为蛇身,鳞片成浓重的墨色,在阳光下泛起五色光辉。

“没有,只有鳞片,手,和身上。”江端鹤的嗓音有些生涩。

这三年里,他总有许多话,要告诉却倾,可是一见了面,却也不知怎样开口。

蛇或许很难同人类共通。

“没想到会这样软。”尹却倾戳了戳他的鳞片。

只是因为每每与她在一起,江端鹤都会收起坚硬锋利的鳞片,露出最柔软的腹部供她倚靠。

“对了,蛇军官,这次你是来,找我做什么的?”

却倾拨动着他的蛇尾,随口问道。

如果没别的事,却倾该回去找尹戴华了。

否则娘会担心她的。

“我是来带你走的。”

江端鹤语气平淡,他眼尾纤长,平时总是予人一种来自捕食者的冷漠疏离感。

但此刻他凝神望向尹却倾,璀璨的金色双眸似有余辉洒落,坚定而炽热。

尹却倾手指一滞。

“你要带我去何处?”

她再笨,也不至于连这个也猜不到。

可惜弱者只有权力声讨,没有能力反抗。

“我娘还在家里,等我回家喝汤呢,你是不是以为我家的饭菜不好吃啊,可香了,我带你去,好不好……”

尹却倾急得扯了扯江端鹤的衣袖,眼眶渐渐染上绯红色。

江端鹤望着却倾楚楚可怜的样子,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她该不会真觉着这样能让那些个恶人同情她吧。

如此只会教江端鹤心软罢了。

“是为了保护你。”江端鹤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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