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是因着无力,很快便落下了。
“却倾,对不起,此后再也没有人会,对你蛮横无理。”
“江端鹤,你怎么了,别,别吓我。”
尹却倾颤声说道,泪水在她圆圆的眼眶中不断打转。
“弥留之际”的江端鹤,偷摸着抬眼,端详着却倾的神色。
小鸟的眼泪可真好骗。
“我带你去房里吧,好给你包扎。”
却倾一低下头,泪水便簌簌落下。
“却倾,别哭,我不会再说你了。”
江端鹤艰难支撑着,抬起手臂,为却倾擦拭去泪水。
尹却倾紧紧攥住他的手,因着胆惧而微微颤抖。
她是真的怕他会就此离开自己的。
“江端鹤,你快告诉我,你没事,好不好。”
却倾就像一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禁不得恐吓的。
“好,你先扶我进去,行吗?”
江端鹤说着,心中责怪自己,玩笑开过了头,别真把却倾给吓着。
“好,江端鹤,你真没事吗?”
却倾还是不放心。
此语忽又勾起江端鹤旁的坏心思。
“有没有事,还得却倾来看。”
江端鹤凑到她耳边,声调低沉而迷离,似是妖魔吟唱般蛊惑人心。
“好,我待会给你看。”
却倾用力点点,总仿佛她再不保证些什么,江端鹤即可便会离开世间。
她不知道,也不曾注意到。
江端鹤偏向一边,一张很少有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
“这里,先从这里开始。”
江端鹤非不好好躺在床上,歪着身子,赖在却倾怀中。
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朝却倾示意着。
“等会,我先把绷带先准备好。”
却倾扯着手中的布条,一点一点用药水蘸湿后,方抬起,在江端鹤的身上比对着。
“这里,这里。”
江端鹤这小子简直是急不可耐道。
“等下,直接上药,该不能有事吧。”
却倾认真思索道。
“江端鹤,你骨头没断吧,我娘说,骨头断了要先治骨头的。”
江端鹤眼前闪过一道光,这便叫作机遇。
他将头埋进却倾身上,腔调发着软,哀求道:“却倾,这个我不懂,也不大确定,你给我看看,好不好?”
“啊,可以呀!”
却倾认为这是对自己医术的肯定。
“这里疼吗?”却倾按了按他的左肋骨。
江端鹤摇摇头。
“这里呢?”却倾复又向上挪了挪,按进去。
江端鹤也是摇摇头。
尹却倾有些疑惑,但还是更向上端移动去,在心脏附近点了点。
“嗯。”
“这里疼吗?”却倾忙又加重力度摁进去,问道。
“嗯,这里疼,你再给我揉揉。”
江端鹤伸出一只手,搂上却倾的腰,呢喃道。
尹却倾虽然将信将疑着,但还是替他揉了几下。
未有几时,她便觉得有些不对了。
“江端鹤,你确定是骨头断了吗,但我是不是不该碰啊?”
“只是有些疼,却倾揉一揉便好了。”
江端鹤已沉入温柔乡中,嗓音迷蒙。
却倾只又碰了几下,便不再弄了。
她总觉着有些怪,不管是江端鹤的身上,还是自己的。
“我还是先给你包扎吧,你胸前的伤口看着可骇人。”
江端鹤便从柔软的怀抱中脱离,被人扶起,抛在榻上。
“江端鹤,我瞧着,你的伤口好像不流血了。”
却倾细细观察后,便说道。
“是么,你再看看?”
以前的江端鹤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种腔调。
果然,江端鹤一说完,裂口处便汩汩冒着血。
他得意地笑了笑,法术伤口,就是这样随心从欲。
“呀,你还笑,真是的。”
却倾忙执起布条,替他一点点,按压着止血。
“都怪我,要不是我同你使性子,也不会这样了。”
却倾这样的人,便是这幅性子,习惯了把旁人苦痛的根源寻回自己身上。
“不能怪却倾,受伤是我自己的错处。”
“反倒是却倾,‘大人不计小人过’,非但没因着我的错处而报复,还出手相助。”
江端鹤牵起她的手,诚恳道。
“我还能报复你什么……”
帮了我这么多,我该感谢你才是。
“所以,却倾,你,原谅我了吗?”
江端鹤攥住她的手,蛇眼中难得透出几丝人眼才会有的情愫。
“江端鹤,其实,我真该是要感谢你的,可,可……”
“却倾,不必说了,伤口还没包扎完呢。”江端鹤提醒道。
“啊 ,对不住,我又忘记了。”
却倾忙俯下身,细细为他缠上绷带。
“却倾,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嗯。”
却倾专注着手上的动作,随口应道。
“开始来到此处时,你究竟梦见了什么?”
却倾手上一滞。
她怎么会忘记那个,充斥着腥气、蜡烛光火的梦。
不知怎么,一想到那时,她鼻尖便萦绕着若隐若现的腥气。
梦中怎么会有气味呢,那仿佛同她平时的梦不大相似。
“同我有关么?”
江端鹤见她神色凝滞,复又问道。
“有。”
不但是有江端鹤,且他是深入参与了却倾的梦境。
“那是一个怎样的梦?”
“那,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