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不仅清楚嘉陵的真身,还十分了解她、担心她。可“讨债”,又是怎么一回事?
被她埋进胸里的嘉陵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像差点窒息一般,大口喘着气:“我、我不是、跟你说了,不需要担心……”
“那怎么可能!你招呼也不打,就跑到奇水来,我肯定要来找你的!”
“那你就来这种地方找我?”嘉陵眉毛一挑。
“哎呀,急病乱投医嘛!而且,这不就找到了?”宋稚霜认真道,“我跟你说,我出门之前,还把你放天狼的事,跟爹爹和弟弟都说了,爹爹应该过会就到,弟弟他手中还有要事,估计会晚些……”
嘉陵听了她的话,脸色由黑转红,由红转绿,心里只想着待会要怎么逃。
此时宋稚霜又看了看一边的鸢凝,神色变幻莫测地道:“哦!我明白了。你不告诉我,是因为你怕我抢了这个白衣小公子!”
“稚霜,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活着只为了美男子的。”
“是嘛?那你把这个美男子让给我。”
“不行。”
谁知嘉陵还没说话,鸢凝自己倒先答上了。
宋稚霜愣了愣,随即捧腹大笑,脆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同时胸口一阵波涛起伏,看得小年脸都红到了耳根。
她一边笑,一边走过去绕着鸢凝,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还伸手去捏他的鼻子耳朵,末了要去掰嘴看他牙齿的时候,嘉陵一句“不得无礼”,把她的手给打了回来。
她满意地笑道:“不错,当真不错!不管是人,还是剑。”
嘉陵见她渐渐恢复正常,拉着众人去了她的雅座,这才开始正式介绍道:“这位是宋稚霜,我的……好友,筑国十二钉宋承的长女,也是当今人称的……剑神。”
于小年忽然惊觉:“□□剑神就是她?”
宋稚霜只冷哼道:“肤浅。”
嘉陵干咳两声,继续道:“稚霜,这位也不是什么白衣小公子,身份原因,你可以叫他鸢凝。说起来,你们两个也算是有缘,都是掌武学的十二钉的子女。”
宋稚霜听闻大惊失色:“什么!你就是李折鸢?就是那个传闻中大公主的……”
嘉陵一把捂上她狂漏无比的嘴:“好了!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有空,或许可以一起,呃,讨论讨论剑术什么的。”
听见讨论剑术,宋稚霜嘴角升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她晃了晃腰间的佩剑:“随时欢迎,白衣小公子。”
鸢凝望着那把剑,依旧是面无表情,于小年则惊道:“鸱吻剑!”
“你小子还算识货。不过,我早就想问了,白公子用的又是哪一把?朝远名列前十的剑里,我的鸱吻第二,你爹的春水第三,我爹的巨鹿第四,可你手上这把,似乎很是特别,我好像从未见过?”
“秀水。”
鸢凝话音刚落,秀水剑周身泛起一阵金色的光圈,闪了几下,仿佛在和她打招呼。
宋稚霜一双凤眼瞬间睁大了数倍不止:“剑、剑灵?这世上,竟然还有在世的剑灵!”
鸢凝脸上有种不易察觉的神采:“是殿下不久前送我的。”
“啊……”
宋稚霜先是一惊,然后彻底顿悟了一般:“不愧是殿下,不愧是传闻中的折鸢公子。原来如此,你们二人偷偷摸摸来奇水,就是为了这个剑灵,是不是?还把我像个外人一样排斥在外,枉我对殿下的一片真心!”
“你说什么?剑灵!”
忽然,一个与巫山客栈的暧昧氛围极为不符的声音出现,那声音醇厚低沉,如雷贯耳,一听便知是个内息深厚的练家子。
“客官!这位客官!那边是已经被包场的雅座!您不能进去啊!”
“什么妖媚玩意儿,闪开!”此时又多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啊!客官怎么打人啊!”
外面忽然闹开了花,嘉陵一听声音,脸色即刻变了几变,她迅速抓过鸢凝的手,嘴里飞快嘱咐道:“鸢凝,此行我收获良多,谢谢你,我们还会再见的!这顿饭,就先留到下次吧!保重!”说罢便要飞身溜走。
“姑娘!”谁知鸢凝竟紧紧抓住她的衣角:“何事让姑娘害怕?”
嘉陵简直要疯了:“不是害怕不害怕的问题,这宋承一家,就像我前世欠了他们的,一家子都是来讨债的。公子,真的不能再耽搁了,日后让纯纯给你带话!”
说罢,从他手里猛地一抽手,决绝转身,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她前脚刚走,后脚雅座的帘子就被人狠狠掀开——那帘子被掀得卷上了横梁,一口气卷了四五圈,再也落不下来了。
门外,一老一少,如同两尊铜像一般,巍然伫立在门口。
二人的神色、姿态,都如出一辙。
“殿下呢!”
就连开口说的话,和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