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仿佛任何流言蜚语都不会伤害到他。
“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才跟你说这话,不然我真的想说,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了……诶——喂?喂?他居然挂我电话?!就这态度早晚得离婚!!!”
祝予凝捏着面膜诅咒贺霆云的时候,当事人捏紧了卡片的一角。
他看着连着许多天没有回复的聊天框,仿佛有什么细细密密啃食着心脏。贺霆云没再发消息,而是径直拨打了电话过去。
闭上眼,做好她不接的准备。
“您好。”
破天荒地在第一声响的时候接了上来。
席夏有些无奈。
她与沈司、丞律吃饭时没有静音,当着他们的面,显眼的备注并不好说是未知骚扰电话,也无法甩着脸色挂掉。她歉意地弓身,拿着手机走到包厢外。
“贺霆云,除了按时吃饭、少喝酒、少熬夜,你这通电话还有别的想要说的吗?”
贺霆云手心攥紧。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她带着鲜活的情绪,嗔怒地喊他的名字了。
“香水。”他开口,“我只买了一瓶,是准备纪念日送你的。”
席夏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步伐一顿。
原来他没有忘。
“那天我身上是不是沾上了气味?如果是的话,那应该是梅筠为了挑拨离间我们喷上去的。限量一共两瓶,另一瓶她买走了。”
“所以呢?”席夏靠在走廊墙壁上,“你想说你亲爱的母亲陷害你,还是想说你即使知道她要陷害你,还依然穿着那身衣服回家,故意让我心灰意冷?”
香水、将她扔在寒冷街头的言而无信、因乌龙进了警局却根本不告诉她、贺夫人的离婚协议、包厢里他和秦家女儿的私密聊天……每一株猜疑的稻草依次压在她身上,将脆弱的她渐渐压垮。
等她彻底从沉重的环境中抽离,她才意识到,真正令自己痛苦难过的并不是某一件具体的事情,而是他的态度。
从他那里,她感受不到想要的爱。
席夏不想和他说太多,离婚已成定局,追究那些因果已经没有意义。
她心里找着借口,打着腹稿,随意抬眼,蓦地发现有个年轻的大学生朝她走过来,她眯眼看了一下,总觉得眼熟。
充满精神的眉眼几乎和丞律一模一样。
“夏夏。”对面的贺霆云似是有所顾虑,也仿佛斟酌着措辞,“其实我……”
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对面传来一道元气满满的少年音。
“姐姐!”
贺霆云一愣,下意识地切断了通话。
这道声音很近,他听着,脑海里竟浮现出一个高大热情、有活力的年轻少年,俯下身,歪着脑袋,像一只大型犬一样闪着亮亮的眼眸看着她的场景。
贺霆云所有的话噎在喉中,包括他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的,他曾经外伤失嗅的事实。
她身边有那样健康自在、阳光年轻的人。
他们光是存在着,在她身边立着,就足以骄傲自由地践踏着沉默阴暗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