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云的克隆小孩偷渡到了炎国境内,并且数量相当庞大,虽然咒力等级各有高低,最高的也不过是A级,但被他们解决的怪异却不少,所以他们很受聚集地流浪者的青睐。” “听起来是好事。” “单看现在的结果的确是好事,但后续影响和风险实在太大了,这群小孩并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因为他们被克隆出来后,就被剥离了痛觉神经,他们的大脑奖励体系,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 我们作为一个正常人,受伤了会痛,于是就会避免,吃到了美食会觉得很美味,于是就会去寻找食物,但他们没有痛觉神经,所以根本不在乎磕磕碰碰,也不在乎受伤,他们的行为逻辑,完全是靠理论搭建的。 在战斗过程中,他们虽然也会闪躲厉害的攻击,但我想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害怕攻击,而是在他们小的时候,就通过某些奖励训练,让他们默认了这种行为的正确性。 譬如说,在他们躲开攻击时,对他们人为注射多巴胺,而在他们被攻击时,则注射其他惩罚性激素,就这样不断培养根深蒂固的行为习惯,最后让他们可以在自然环境下躲避致命攻击。” “潜在的风险具体是什么?” “别人对他们这个群体的看法。”张伟一边说,一边回到电脑前坐下,“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我想叶流云有在遵守某种保底机制。” “什么保底机制?” “就是把这些克隆小孩制造出来,培养成可以消灭怪异的军队,然后隔一段时间,对他们进行回收,不管有没有异化,都统一将他们处死,之后再制造新的克隆人。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稳定可控,克隆人不会出现活动时间过长,导致自我意识大觉醒的情况,在实验室外的正常活动时间就这么短,他们往往还没怎么体会人世间的爱憎喜乐,还没和正常人建立正常社交,就直接被回收处理了……简直就是一次性消耗品。” 周铭对叶流云的残忍与理性感到震惊,虽然他抑制了人性,但也很清楚人性无法长久抑制,即便剥离了痛楚,进行了深度洗脑,但在社会中活动时间过久,这些孩子依旧会觉醒自我意识与人性渴望。 而叶流云将这种可能性扼杀在了摇篮里。 张伟接着说道:“他们似乎没什么感情,或者说他们的感情逻辑是封闭的,是我们无法理解的,那些克隆小孩之间似乎可以互相交流,也有着类似于荣誉感的东西,但他们和我们无法正常交流,并且也不受威胁。 除非我们像进化会那样,用激素绕过痛觉系统,对他们其他感受器官进行惩罚,折磨,迫使他们透露出必要的情报。” 周铭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张伟却举起手大声道:“大哥大哥!我知道,我也知道这不对,但没办法,这不是咱们几个说了算的,这是中央北都城做的决定,这种拷问已经开始了。” “我不是在意这个,我是想问,你觉得多久事态有可能失控?”周铭问。 张伟愣了一下:“你不是关心那些孩子吗?” “有些事,在解决根源问题前,是没办法阻止的。” 说这话的时候,周铭想起了阿斯加德里的绫濑初夏,这些克隆孩童的处境和那些被绫濑初夏制造出来的原始人处境,何其相似。 这种扭曲的人生与感情,不是简单反对干涉就能根除的,就像他当初解决了绫濑初夏,但阿斯加德的原住民却仍旧维持着那种残酷的生存方式,直到他让阿斯加德的异常彻底消失,他们才从这种诡异的生活中解脱出来。 对他们来说,是不是解脱其实都是两说。 这些克隆人也一样,说服改造得了一个,温柔地对待其中一部分,当然是可以的。 但只要叶流云还在,这背后的克隆人就会被源源不断制造出来,他们就不得不像对绫濑初夏的部落挥舞屠刀那样,对这些克隆人挥舞屠刀。 不对,这种想法还是太浅显了,即便打败了叶流云也没有任何意义,就像绫濑初夏创造出了这种扭曲的生存方式,这种策略一旦诞生,只要大环境没有改变,尚有它的用武之地,它就会被人不断使用。 必须得纠正这个世界,才能让人放弃用这种扭曲人性的战略。 “无法确定,诚恳地说,叶流云的策略效果拔群,但也出现了弊端。 克隆咒术军队这种事本来就反人性的,很容易引发人们对此类军队的恐惧,到时候会怎样,谁都说不准。 虽然叶流云快速回收处理那些克隆人,但问题是异化的不一定是那些人本身,而是克隆战略这个程序。 你还记得我们最初在棋盘村的防空洞毒气案吗?那里面的空气会让正常人变成怪物,在那个传说中,被异化的不是被做实验的实验体,而是实验创造出来的毒气。 放在克隆咒术师上,人们恐惧的不仅仅是克隆咒术师本身,而是创造他们的过程。” 王思言:“但现在那些流浪者似乎对他们蛮有好感的。” 张伟叹了口气:“因为有关还不敢公开真相,刚好我有个会议,总指挥说等你们回来了,找机会一起过去,现在你们提前回来了,正好一起,也顺便认识一下其他咒术师。 我自己还有一点事,要去下城区办点事,我把地址发给你们,你们可以出发了。” 周铭与王思言同张伟一道出门,三人在门口告别,张伟前往外城区,而周铭和王思言一起,前往中央城区。 两人驾车在中央城区的入口处下车,按照张伟的指示打了个电话,随后原地等人接应。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看到了一个穿着诡异的人。 当这个人出现在视野中的第一时刻,周铭就注意到了对方,因为对方与内城区的生活风格,格格不入。 内城区的居民穿着都比较整洁干净,工作也大多体面,很少有人穿得像他这么邋遢。 一件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