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边上围一帮大老爷们,让萧墨池有些不自在。 澜希拿着金针对身边的几人说:“刘院长留下,其他人就出去吧,我不喜欢治疗的时候被围观。” 萧奕宸和吴川识趣地退了出去。 沈凌本想厚着脸皮留下来学习一下,却听自己师傅催促道:“臭小子,没听见小姑娘刚才说的话么,赶紧退出去别来打扰。” 他还等着见识一下小姑娘的医术呢。 沈凌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不情不愿地在师傅无情地注视下退了出去。 澜希抽出金针,朝萧墨池身上的穴位扎去。 人体穴位错综复杂,而且距离很近,一不留神就会扎错。 刘士天见女孩行云流水般熟练的动作,落针的穴位竟分毫不差,行针的功夫快准狠,看来是把人体所有的穴位都熟记于心。 他眼中满是钦佩,越往下看越是心惊。他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澜希。 这样绝妙的针法,他似乎有些印象,在刘士天陷入沉思之际,澜希的额头已渗出了细碎的汗珠。 萧墨池瞥了澜希一眼,因为距离很近,他能清楚地看见她认真的模样以及她额头的汗珠,看见她的脸色微微泛白,他的心开始有些莫名的悸动。 刘士天不自觉地上前一步,想要更加仔细地观察澜希的针法,忽然脑中金光一闪。 对了!他曾在一本残缺的古书中看到有种名叫天医十三针的金针刺穴阵法,仿佛跟眼前的针法有些相似。 施完针后,澜希从口袋里掏出几片狼毒草的叶子,让萧墨池吃下去,时间有些紧,她来不及把狼毒草加料做成药丸了。 刘士天看清了狼毒草,面色一变,还来不及阻止就见萧墨池已经咽了下去。 他厉声呵道:“你这是要干嘛?” 澜希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语气有些懒散,“当然是以毒攻毒,平衡他体内的毒性呀。” 她顺手又在萧墨池身上扎了一针,让他直接昏睡了过去。 刘士天眉头紧锁,很早以前他不是没想过这种方法。 但萧墨池情况太过特殊,这么做风险太大了,他没有分毫把握,更别说直接在他身上实验了。 见澜希面色从容,他想起她开的药方以及绝妙的施针手法,刘士天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 “刚才是我太着急了,你别生气,那什么,我年长你许多,叫你希丫头可以吗?” “可以啊,刘院长您是长辈,怎么叫都可以。” 澜希没想到刘士天竟然会主动道歉,她自然要客气一点。 毕竟她见过太多身居高位,倚老卖老的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刘士天见澜希大方得体,大笑了几声,摆摆手道:“希丫头,你也别一口一个院长的叫我了,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刘伯伯吧。” 澜希眼角微扬,乖巧地点了下头。 刘士天心中极为畅然,他指着萧墨池身上的金针又问道:“希丫头啊,你这用的可是天医十三针?” 澜希没想到师傅的独门针法竟然还有人认识。 她颔首轻轻点了下头。 刘士天顿时眼中星光大作,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真是后生可畏呀!” “不知道希丫头师承何处?可否引荐一下?。” 提到师傅,她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张慈祥的面容,那是陪她度过漫长黑暗里的一束光。 “我师傅已经不在了。” 刘士天面色一惊,觉得自己有些失言,连忙温声道:“不好意思呀,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澜希摇了下头,眼中多了几分淡然。 以前师傅常说,生老病死本是常态,没有什么想不开的。 “刘伯伯要是对这套针法感兴趣,我可以教你。” 话锋一转,澜希看向了刘士天。 她能看的出了刘士天对这套针法兴趣颇浓,现在会针灸的人越来越少了,针灸之术博大精深,要是多一个人学会,也算是多一份传承。 “这,可以吗?” 刘士天的一双老手明显有些颤抖,他激动地老泪盈眶,今日不虚此行啊! “当然可以,我师傅是个豁达的人,他常说作为医者,除了治病救人还应该将医术传承下去,这才是造福人类,回馈社会。” 刘士天心中感慨万千,这才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呐!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澜希再次集中精力,将金针收了回来。 萧墨池此时已悠悠转醒,他感觉刚才仿佛睡了一觉,这一觉睡的十分舒适,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注意到了澜希的脸色添了分倦怠,他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吧?” 澜希慢慢起身,神色平静地反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浑身舒畅,感觉比以前好多了。” 澜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上展开笑颜。 “你等下把身上的药冲洗干净后就可以了。” 语落,澜希和刘士天转身出了浴室,坐在阳台的藤椅上。 一番交谈下来,刘士天对澜希欣赏不已,遇到这样优秀的女孩,他真想让她做自己的孙媳妇,可惜他只有一个孙女。 不过他跟澜希互相添加了联系方式,也算心满意足了。 萧墨池从浴室出来,黑色的睡衣将他的肌肤衬的更加冷白如雪,他的唇色依旧染着些病态的白。 “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先去休息吧?”萧墨池幽深的眸子里露出鲜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