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急诊室的门从里推开。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中年夫妇急忙凑上前,夏越看到医生出来,也忐忑不安地走了过去。 “病人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还是先住院观察一下再说吧。” “什么?!脑震荡!” 女人双腿一软, 还好被男人扶住,她立即转头看向夏越,扬起手就打。 看女人伸手,夏暮想都没想挡在了夏越身前,女人也不手软,对着夏暮就是一顿乱捶。 “我打死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让你们动手打人!” 女人下手很重, 每一拳都在发泄着心中不满。 医生脸色难看,从来的路上他询问伤者受伤的原因也听了大概, 好像是这对姐弟正在一起过生日,伤者一再挑衅,才逼得人家还了手。 “好了!伤者家属先冷静一下,医院不是你们大吵大闹的地方,现在还是先把伤者移到观察室吧。” 男人拉住女人,没好气地瞪着夏越姐弟。 “你们最好祈祷我儿子没事!不然我绝对让你们好看!” 男人瞋目切齿地撂下狠话,就和女人推着儿子去了观察室。 深夜,夏越和夏暮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夜晚的走廊有些冰冷,期间中年夫妇出来过,对这对他们不仅没什么好脸色还恶语相向,跟他们索赔三十万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还说不给就报警抓人。 “对不起,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夏越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听筒里传出机械的女声。 她又发了两条信息, 想了想,还是将信息撤了回去。 望着姐姐落寞无助的神情,夏暮踌躇地张了张嘴。 “姐, 你说的那个人真的会来帮我们吗?” 夏越握着手机,双手因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夏越咬了咬唇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坚定地注视着弟弟。 “她会来的,我相信她!” 夏暮收回目光,眼神黯淡。 自从父母走后,县里的房子就空着了,为了供他在市里读书,姐姐在外打工,除了上课时间住校,放假后就借住在了市里舅舅家。 起初舅妈说的天花乱坠,什么好好照顾他,到后来才发现,舅妈是贪图姐姐给他的生活费。在他借住舅舅家的这段时间,夏越给舅舅打了不少钱,说是帮忙照顾他的生活费和辛苦费。 现在出了事,舅舅和舅妈直接撇清了和他们的关系, 还向他们一味诉苦, 亲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别人。 夏暮不想打击姐姐, 只能默默低下了头。 良久,才开了口。 “姐,你也别太担心,大不了就让他们报警把我抓了吧。是他们先挑事说我们是孤儿,况且他还先对你动手动脚,我这也算是正当防卫,我就不信警察真会给我判刑。” 夏越侧头看向弟弟,眼睛早已哭的红肿。 “小暮,话虽如此,可你刚才也听他们电话说了,市刑警队的队长是胡兆辉的叔叔,他们家又是做生意的,还认识很多社会人,你还在这里读书……” “我不读了!姐,你为我牺牲的够多了,你别管我了。” 夏越当下又红了眼,气的推了弟弟一下,站起来,怒视着他。 “你胡说什么!我是你亲姐姐,怎么可能不管你!” 夏暮喉头哽咽,在心中祈祷,若上天有眼,就别让厄运降临到苦难人身上了。 —— 凌晨两点,夏越是被人摇醒的。 “希姐!”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揉了揉眼,才发觉不是做梦。 “你怎么来了?” 夏暮听到姐姐欣喜的声音后也睁开了眼,神经紧绷地上下打量站在面前的两个人。 离他最近的女孩穿着米白色大衣,穿着简约,气质超尘,虽然戴着口罩,可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是他见过最漂亮有神的。 她背后的女人看着很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他姐姐口里提到的澜希和夏越? 澜希扯下口罩,斜了眼观察室的门。 “现在里面什么情况?” 夏越把医生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澜希,还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了解事情始末,澜希当下就带着姐弟俩找了个地方睡觉。 有澜希在,夏越潜意识里安心不少。 清晨八点多,胡母慢悠悠地从陪护床上起来,昨晚她儿子来到观察室没多久就清醒了,除了脑子后面受伤的地方有些疼,也没其他什么不适,她这才安心睡觉。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轻易放过那对姐弟,打算让儿子继续装晕,敲他们一笔。 “妈,我饿了。” 胡兆辉摸着发出长鸣的肚子,朝母亲撒娇。 “忍着,昨晚咱们怎么说的,你今天就继续装睡,等会儿医生还要过来检查询问呢,你要是露馅了,还怎么跟他们要钱!” 胡兆辉饿的难受。 “我不管我现在饿了。” 他才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就要吃饭,他住院是事实,向他们索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理所应当,要是他们不出钱,日后他有的是办法让这姐弟俩永无安宁。 “呦,看来这是好了呀。” 房门被打开,澜希从外头进来。 胡父警惕着望向进来的人,胡母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