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希同萧国兴和众人道别,借口有事离开。 车上,澜希低头在手机上打字,察觉到萧墨池盯着自己,她按灭手机屏幕。 “怎么了?” 她侧头望向萧墨池。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墨池幽深的眸底带着探究,有些事在老宅他不好说出口。 顿了顿,澜希瞳仁微黯,靠着车窗。 “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深邃的黑眸里,仿佛让人难以洞悉,从他的目光中折射出一道浅浅的寒意。 “是萧国震。” 语气平静,含着肯定的意味。 “上次从在我药里动手脚的人,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萧国震,但那人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萧墨池这么说,想了想,澜希还是把跟纪知芸的谈话告诉了萧墨池。 纪知芸的意思是怕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家里人伤了和气,可萧墨池都有被萧国震害的嫌疑,她也管不了刚才对纪知芸的承诺了。 萧国震是华文大学的考古系教授,那天送God的套牌车也经过华文大学,她查过萧国震在华文大学附近有套大平层。 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她疑心渐浓,难道他和God有什么关系? 在她心神游荡,浮想联翩之际,萧墨池清沉的声音缓缓流入她耳畔。 “如今想来我小时候被人抓走,进行基因改造也跟他有脱不了的关系。” 澜希坐直了身子,好奇的看着他。 他唇叫微动,低醇的嗓音多了几分淡然,将陈年往事娓娓道来。 在他幼年时,萧国兴和纪知芸应邀参加个重要的聚会,萧璟琛忙着公司的事,萧铭宇也不在家,恰好萧国震上门去找萧国兴,得知家里只有萧墨池,就跟萧墨池玩了一会儿。 那时的萧墨池对什么都很好奇,萧国震把手机上的文物照片给他看,还给他讲了许多关于文物的故事出处,引起了萧墨池巨大的兴趣,当下就迫不及待地想亲眼见见这些文物。 他灵机一动,趁人不注意,偷偷躲在了萧国震的车后座,半路萧国震突然停车去买东西,他跟着下了车,不过几秒的时间,就被人用布捂住了嘴,失去了知觉。 清楚事情的始末,只觉得细思极恐。 澜希心中一紧,认真地注视着萧墨池的双眼,当下想到了六年前的火灾。 “那六年前的火灾……” 萧墨池清楚她的意思,他之所以戴上面具,隐藏伤势就是想借口以出国为由,实则查清事情真相。 当年火灾确实是人为,可监控被这场大火所吞没,根本无法查找有用的信息。 只能查到当年火灾里烧死过两个人,他其中一个是和萧家有交集的林家远亲,还有一个是破产后被萧家收购的企业高管。 这两人都和萧国震没有任何交集。 顿了顿,萧墨池直言不讳,把心里的想法尽数告诉澜希。 “当年的火灾发生的时候我被人注射了镇定剂,那时候查到的信息和萧国震没有直接关联,可我总感觉和他有脱不了的关系。” 澜希不解,疑惑道:“他是你大伯为什么要害你,而且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时隔多年,他又为什么现在才对你父亲出手。” 萧墨池眉头微蹙,这个问题他反复思考了许多遍,仍百思不得其解。 这些年来萧国震并没有对家里其他人出手,有时候可以说是关怀备至,但为什么现在又对他父亲下手。 澜希抬头望着沉思的萧墨池,话锋一转,继续道:“当年你出门都不带人保护么?你身手也不错,为什么还会中招?” 吴川望着后视镜,脸上浮起深深地愧疚。 “当年事发前一天,我接到了母亲的病危通知,三爷体恤我,就让我开车去了医院,等我到的时候,母亲也离开了。三爷给我放了几天假,谁知道隔天就发生了这种事,三爷那天发病所以才会中了圈套。”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不少,吴川脸上划过明显的悔恨。 “要是我能早点……” “当年的事跟你没关系,都过去了。” 萧墨池嗓音里多了些温度,少了往日的淡漠冰冷。 他从来没有怪过谁,只能说他还不够强。 澜希别开视线,看向窗外。 路边的积雪被几个孩子堆成了各式各样的雪人,喜悦充斥着街道两旁,与车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澜希先去平安堂拿了给李诗晴的药,将药交给吴川,回到别墅,吴川又转道去送药。 回到房间,澜希亲自查了许多关于萧国震的事情,回忆起车上萧墨池的说法,还有先前发生的所有关于God那个组织的事。 澜希整理着思绪,把事件按照时间点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发现了许多交集点,娄志学之前是华文生物系教授,教学五年,而萧国震教学三十多年,两人肯定有不少交集。 偏偏找到的许多资料显示他二人即便是见面也只是礼貌点头打招呼,并没有深一步的交流接触。 她查了那天去郊区解救苏南栩时萧国震的行程,早上拿了快递后就一直在家,到晚上饭点才出门。 忽然,她神情一凛,视频中萧国震穿着黑色羽绒衣,戴着帽子和围巾,一阵风吹来,他用手压了压帽檐。 点击暂停视频,这双手干瘦宽大,她记得萧国震的手与其并不相像。 又黑进了系统,查了萧国震所在小区的视频监控。 顿时,眸底闪过一抹冷戾,澜希心里生出个大胆猜测。 难道萧国震就是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