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话交代,”她平复了下呼吸,“小姐说,故友拳拳心意不敢忘,必不负所盼,还请公子转告。另外想问公子,她可安好?”
这话让段朝旭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一下周暮染,看她略点了点头,随即才开口回道,“她挺好。”
“多谢公子相告。”芸红又屈膝一拜,随即退去。
芸红是顾婉柔的侍女,谢邵琪在书院里是见过的,而谢邵安也曾在顾婉柔身边见过这侍女,看她匆忙都停下了脚步,自也听到了她和段朝旭的对话。顾婉柔的故友?谢邵安微皱了眉,与顾婉柔往来的名门闺秀大多都在城里,也没必要问外人,唯有一人已是芳魂难觅。回头看了一眼段朝旭,陌生得很,应该没有关联。
段朝旭走远了,芸红也回去了,谢邵琪想着倒想起了一件事,“刚才那个是书院新来的学子,好像叫段朝旭,是钟老引荐入院的。”
“能得钟老引荐,必是有才之士。”
“其中有个略离奇的传闻,”谢邵琪靠近了谢邵安一些,压低了声音,“这个段朝旭拿着一名帖去找的钟老,名帖是周少将军周暮染所书。”
谢邵安顿时目光一动,锐利了起来,“传闻可真?”
“有些可信,这个段朝旭从金仑城来,寒门弟子,并无根基也无财富,能进书院必有缘故。”谢邵琪话没说死,毕竟他也没有亲眼看到那封信。
金仑城与她确实有关联,能让顾婉柔这般关切的她也算一个,今日是她忌日,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朱夫人既然在这里,也该去见见礼。”
柳风室里顾婉柔听到芸红带回来的话,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果然还在,既然安好那就好。那段朝旭看着不仅是个书生,好像也是个道师,道师非比常人,见常人所不能见。细想刚才两人举止略有些奇怪,不时还看向窗户那边,也许那时候暮染就在那里。
芸红近前来报,“小姐,谢家三公子和谢小公子来了。”
顾婉柔忙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有请。”
谢邵安和谢邵琪走了进来,顾婉柔行了一礼,“谢大人、谢公子安好。”
两人还礼,“朱夫人多礼了。”谢邵安目光一扫房中,眼神落在了桌上手帕盖在的花笺上,露出了两字,‘长安’。
分主客坐下,谢邵安一指花笺,“这字写得倒好,不知在下可否看看?”
顾婉柔微愣了一下,“不过是随手写的,怕是让大人见笑。”
谢邵安微垂眼眸,“顾小姐,我认得她的字。”
不再客套称朱夫人,反而称顾小姐,仿佛还是年少的时候,顾婉柔犹豫了半响,终究还是将花笺递了过去,谢邵安接过仔细看着,心中惊喜万分,神色未露,“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