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求你们了!一起逃吧!请相信我,接下来一定会有击败他的办法!”首次奶满他们几乎见底的血条的千里攥着拳头强忍泪意,“不是之前说好的吗?”
“这家伙能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处,我们都清楚不可能是巧合……”
“我说的真的不是缓兵之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我知道。”
“但我们逃这一次,等同于叛逃吧?”
公关官的反问切中要害,一鼓作气的千里倏地像一只被刺破的皮球。
首领的命令对每个港/黑成员皆为铁律,为了那个男人的一句话,所有人理应存有欣然赴死的心理准备。
上刀山下火海,皆是黑手党的情义。
他们既能因为对中也的兄弟义气,违背老大监视中也挖掘他的出身的命令擅自行动。
同样也能因为对森鸥外与港/黑的情义,舍生忘死。
自己的性命永远排在人情与义理之后。
“日暮小姐,你不一样,在你心里没有绝对服从首领的觉悟。况且当我们见识到你所使用的这股力量之后……有句古话是怎么说的?生死人而肉白骨。”
俊美的男人莞尔一笑,他特意引用了种花的经典。
“首领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你。”
千里想让他们跟她跑路,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承她的情,到最后反过来前仆后继地为她铺路。
太宰,你个混蛋到底都策反了啥?!要你何用?!
在暗杀王一无所觉地走出店门的那一刹那,面朝地板假装躺尸的千里,内心曾禁不住暗暗窃喜,总算成功地骗过了他。
直到魏尔伦忽然折回,打开己身“门”的一条缝隙之前,她还是这样想的。
那位手按头顶上本属于兰堂的黑礼帽,突兀地闯进桌球室的男人对旗会下手时,她没尽全力阻止,而是利用布下的阵法与请来的魂灵制造的幻境试图骗过魏尔伦对他们最后致命的一击。
她提心吊胆地计划着,等自称中也兄长的家伙心满意足地离开之后,再用甘雨的力量把命悬一线的他们救回来。
事情的发展终究事与愿违。
作为人类历史上祂的传说广为流传的诸神之一,魏尔伦动用能力时仅是裹在物体表面的那层与中也相似的霸道的力量,对灵魂的压制方可与胡桃洗净世间不净之物的永不间断的烈焰一较高下。
更何况后面他解除人格命令式,稍微让出身体的主导权时,又有几人能与之匹敌?
她听到死神降临般的诗句从他口中溢出——
“你将仇恨、麻木、衰弱
和你往昔遭受的种种蹂/躏……”
他还没有念完,地板与墙壁已经在颤动。
仿佛要把空间都融化的高热灼烧皮肤,窗外的景象被扭曲,跟随千里而来的魂灵在触及这般伟力的一瞬间灰飞烟灭。
维系阵法的灵被神明赐予了无上的往生。
她不得不与时间赛跑,极为有限的选择余地里,她已做出了决断。
千里为在场的所有人类套上结晶盾,再披着一层圆润的霜白,只身一人回赶。
金色梅花瞳里的倒影乍现花火,她秉在胸前的赤红长木仓替离她最近的小林接下悉数伤害。
而其它随她一起的魂魄,很遗憾,一个也没来得及救下。
她往身后伸去的另一只手尽其所能地把侍灵往远处推去。
——去他那里。
大脑留存的最后一丝清明使她下意识地望向在一开始就不被她允许靠近的兰堂的方向。
站在树枝上远眺的兰堂心神不宁地掰断了一根单薄的枝桠,晨风吹拂中树叶飒飒有声,他终于等到千里隔着遥遥数十米对他的传音。
可他唯独没想到等来的不是预料之中的指令。
为什么是别过去?
【千里?!能听到吗千里?!】
没过多久,从那边传来的契约者的心声就如优美而严谨的程序中的一段乱码,再无法分辨。
他焦急呼唤的声音似汇入汪洋大海的河流,突出一个有来无回。
自不远处腾空而起的一大片漆黑的火焰摇曳,灼热的洪流吞噬了钢筋混凝土的房屋,作为搭档的兰堂一见便知那是保罗释放出真正力量的冰山一角。
魔兽维维尔的能量倘若完全释放,哪怕是全盛时期的他也无法阻止。
唯有中也可以。
他们两人几年前在设施内争夺中也的归属之时,虽同为超越者,他借助荒霸吐的力量才打败了保尔。
那时他移动了刻在荒神之上,用于防止力量失控的安全装置。
这也是三不管地区擂钵街形成的原因。
他是二人对决中的胜者,就算如此他也在那一战中损失严重,重要的记忆缺失许久。
另一侧,千里怅然地看着手里化为无数光点消散的武器,龙吟之声回荡,不绝于耳。
匣里灭辰,碎了。
*传说昆吾在打制这柄长木仓时,曾经以龙脊为骨,龙爪为锋。故而木仓体坚韧不折,木仓首锋锐无比,寒光中带着龙的戾气。
还有一件事雪上加霜,在现世可供她支配的魂灵本就不多,为追求预想中的效果,跟赌博all in(筹码全押)一样,这一次她把自己设成阵眼。
而费尽心思布置的幻境被击溃后,后患无穷,自然反噬了自身。
她此刻的所闻所见不确保是真,但她能确定这柄伴随她七年之久的武器是真的消失了。
只因她与武器的联系是内在的,契约镌刻于灵魂之上。
……神明之力竟恐怖如斯。
思及至此,千里仿佛要把肺里的血都咳出来,她感到伤口又新增不少,正不断地往外渗出血。
岩系角色堆的元素精通越高,结晶反应形成的护盾提供的伤害吸收量提升幅度越大。
然懂的都懂,没有刻意堆精通的前提下(大概是100点精通以下),这层薄如蝉翼的护盾,在游戏里打手丘丘人抡起棒槌敲你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