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灼鸢穿过拥挤的人群,卡点走上摘星楼。
摘星楼上。
魏樾放下茶杯,手指敲在茶桌上,埋怨道:“你,迟到了。”
亥时的钟声响起。
风灼鸢摇头:“怎么会呢,明明是刚刚好。”
她话锋一转:“还是说,你很急,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见面?”
魏樾狡黠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你要补偿我。”
风灼鸢闻言,也笑了:“哦?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魏樾祭出天晖剑:“明知故问。”
一道凌厉的剑光,划过浓郁的夜色。
风灼鸢躲开,平静跟他说:“这次,我们来场真正的剑术比试,不动用任何灵力。”
魏樾接话:“求之不得。”
摘星楼瞬间升高,直指云霄,高耸入云。
此时此刻,星星触手可及。
是名副其实的摘星楼。
摘星楼,是专门提供修仙者比试用的楼阁。
魏樾望了一眼周围,可疑停顿了下,又道:“你选的地方,真有趣。看来,今晚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我们了。”
风灼鸢一剑刺过去,淡淡道:“别左顾右盼啊,专心点。”
魏樾提剑,迎了过去:“你说的对,在这种情况下,确实该专心。”
两剑相互交接,互不退让。
半晌,魏樾呼吸声变得很重。
乌黑的眼瞳,漫上了一层水雾。
风灼鸢无视左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冷嘲热讽:“你已经开始喘了,是到达极限了吗?”
魏樾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持剑步步逼近:“等会,你不就知道了。”
青年出招招式狠辣,直攻人体薄弱之处。
“真是会说大话。”
风灼鸢身子往□□斜,避过攻击,随即反守为攻。
寒光闪烁,气势逼人。
魏樾冷笑:“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只是这样,我很无聊啊,你能不能让我再开心一点?”
下一秒。
风灼鸢脚步一挪,迅即来到他身前,朝对方的胸膛斩去。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让你亲自感受一下,我和你之间的差距吧。”
魏樾举剑抵御,但还是不可避免被她的长剑擦伤。
鲜血和泪水顺着剑刃,流了下来。
风灼鸢垂眸望着微生剑,微微皱眉:“恶心。”
魏樾幽幽道:“你这么说,可真是伤了我的心。”
青年长剑一挥,企图趁机挑掉她的长剑。
风灼鸢反应过来,侧身躲避:“你认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摘星楼高台上,两道身影飞快交错。
暗金色剑影与白色剑影交相辉映,掀起阵阵狂风,响彻不停。
寅时。
两人结束比试,躺在摘星楼的屋檐上。
魏樾不满:“这么早结束了,真是没意思。”
风灼鸢侧头看他。
泪珠从眼角滑落,尽数掉在青年衣襟前,打湿了一大片。
晶莹剔透的泪水,在如水的月光照射下微微发亮。
风灼鸢往魏樾的嘴里,塞了一个芙蓉酥。
魏樾吞下,入口即化。
“你亲手做的?”
风灼鸢嗯了一声。
“味道还不错。”魏樾顿了顿,追问:“认真的?”
风灼鸢反问:“这还有假?”
魏樾眸光微闪,冷笑道:“如果是真的,仅仅这样,可是不够的。”
风灼鸢语气淡淡:“我知道,我没指望这样就能攻略到你。”
魏樾双手枕着头,平躺着望向远方:“今晚的星星好多。”
风灼鸢回答:“是啊。”
一颗颗星斗,如熠熠生辉的宝石,镶嵌在辽阔无垠的夜空上。
魏樾看向她:“我想听听,你的童年。”
风灼鸢勾唇:“你什么时候,对除打架以外的事情感兴趣了?”
魏樾理所当然:“你占了我的便宜,我自然是要占回来。”
风灼鸢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占过你便宜,我怎么不记得?”
魏樾提醒道:“梦境那次。”
风灼鸢陷入回忆:“在我五岁那年,我的脉搏微弱,经常发高烧,一烧就是好几天。后来,父母带我去看病。”
“但是,村里的医者给我判了死刑,统一都认为我活不长,叫我的父母趁早把我扔了,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力气。”
“后来,我就被师尊在一个寒冬里,一条结了冰的河上捡到。”
魏樾像是想起什么事情,道:“你师尊确实心善,这个我知道。”
风灼鸢看他的目光很微妙:“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让我师尊收你为徒?”
魏樾:“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正经通过你们剑宗的考核,拜你师尊为师的。”
风灼鸢被逗笑了:“你还有这一面啊,真是少见。也是,你这人随心所欲,喜怒无常,做什么事情在别人看来也不是很奇怪。”
魏樾:“继续和我讲讲,你和你父母的事情吧。”
风灼鸢:“你还想听哪方面的?”
魏樾:“你还记得,你的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风灼鸢语气模糊不清:“时间过去太久了,我也有点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父亲是个赌鬼,每天就知道赌钱。母亲总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个很勤快的人。”
魏樾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听着。
风灼鸢又问:“你还想听什么?”
她转头,却发现魏樾闭上了眼睛。
睡着的魏樾,比平时看起来更顺眼。
风灼鸢露出自嘲的笑容。
有时候,她觉得他和魏樾,都是很奇怪的存在。
上一刻,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