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依抠手：“怎么了吗。”
老于无奈，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跟老许先不找家长，看看你们的期中成绩再说。”
老许：“？”
他什么时候说过先不找家长了？
沈棠依眼睛一亮：“是！”
“老师再见。”纪嘉行跟在她后面，“你真不记得了？”
“实打实的真。”沈棠依一脸乖巧，“你别怪我。”
纪嘉行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觉得我有点困难。”
沈棠依：“？”
“这次理科有点难。”纪嘉行说。
“没事啊，我相信你。”沈棠依安慰道。
“嗯。”纪嘉行笑了笑。
过了几天，成绩出来了。
沈棠依第一时间去看理科的成绩表。
第一名：纪嘉行。
“小糖果，你怎么不去看文科的？”纪嘉行问。
“这就是你口中的难？”沈棠依指着他的总分说。
“嗯。”纪嘉行说，“确实挺难的。”
沈棠依：“……”
“走吧，去看看你的。”纪嘉行推着她走向文科成绩表。
果不其然，沈棠依已经牢牢钉在年级第一了。
“这下稳了，不怕被强制分手了。”沈棠依说，“不过就算分手，我们也可以地下恋。”
纪嘉行点点头，笑着滑了一下她的鼻子。
接下来的每一天过的都很快，转眼间这学期就没了。
他们正式步入高三了。
2016年2月底，六中举行百日誓师大会。
沈棠依站在班级队伍里，困得打了个哈欠。
时知月站在她前面，回头说：“棠依，你长痘痘了？”
“嗯，最近几天都在熬夜刷题。”沈棠依说，“好烦啊，不想长痘痘。”
时知月笑了笑，说：“我也不想，长了痘痘就变难看了。”
宣誓完之后就回了班级自习，老于过来把沈棠依喊了出去。
“怎么了？”沈棠依又打了个哈欠，强打精神道，“有事？”
老于沉着脸：“来一趟办公室。”
沈棠依有种不详的预感。
办公室里有几个人。
纪嘉行、老许、一个成年女人、一个老奶奶。
“奶奶？”沈棠依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叫了一声。
奶奶回头，站了起来，指着她：“沈棠依，你来学校是来谈恋爱的吗？！你想想你妈妈！你妈妈就是跟我儿子早恋最后被我儿子骗去了山区，还被分.尸了！你再看看你爷爷，人到中年还出去浪，最后因为浪，感染了艾滋病，我们家都没有什么好男人啊！
“我还有你妈妈都是因为谈恋爱才有了这般结局，你可不能谈恋爱啊知不知道？”
沈棠依皱着眉：“奶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那样的。”
“怎么？你不会信了这个小兔崽子对你的承诺吧？承诺只有在爱的时候才有效，如果不爱了，还不知道怎么翻脸不认人呢。”奶奶瞥了纪嘉行一眼，“棠依啊，听话，咱别谈恋爱，啊。”
“奶奶，您不能因为受了一个男人的伤害，就全盘否定其他男生。”沈棠依耐着性子解释，“他不是那样的人。”
奶奶也生气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听话呢。”
沈棠依不说话。
奶奶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抵在脖子上：“棠依！你分不分手？！”
沈棠依觉得很荒唐，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就算自己再不喜欢奶奶也得服从：“好好好，我分手，奶奶你先把刀放下。”
反正，她跟纪嘉行说过了，他们可以地下恋。
奶奶放下刀，跟老于说了一声就拉着沈棠依出了办公室。
那个成年女人说：“于老师，那我就先带着嘉行回去了。”
老于点点头。
女人走出办公室，纪嘉行垂着头跟上。
他有一种预感，今天回了家之后，就算是地下恋，应该也不能了。
纪母开着车，一路无话。
到家之后纪母才说：“纪嘉行，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高三这么重要的时期，别人都在学习，你却在谈恋爱？！恋爱有什么好谈的？学学你妹妹，她一直在学习，没见她跟别的男生有什么交集。你想谈恋爱，可以，高考之后再谈不行吗？非得这个关键点谈？！”
纪嘉行低头：“我不会耽误成绩的，妈。”
“你看看那些早恋的人，每个都说不会耽误成绩，结果呢，还不是个个都耽误成绩了？”纪母怒道，“谈什么恋爱，恋爱有什么好谈的？非谈不可吗？”
“可我是真的喜欢她，”纪嘉行说，“我想和她在一起，我真的不会耽误成绩的。”
“你看她奶奶的样子，像是给她谈的样子吗？”纪母声音软了下来，“是人家奶奶不给她谈。”
“这个我可以解决。”纪嘉行说。
“马上高考了，这个时间就不要谈了好不好？”
虽然纪母声音温柔，但纪嘉行觉得如果自己回答不好，会被纪母打死，他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好吧。”
＊
奶奶跟沈棠依说：“棠依，我们换个学校吧，你姑姑要把我们接到南市去，我们去南市的金中吧。”
沈棠依不愿意：“等我高考完再换不行吗？”
“我们现在就去吧好吗？”奶奶说，“彦舟也会去的。”
“哦。”沈棠依闷闷不乐地说，“随便吧。”
她佛了。
如果她说不好，那奶奶肯定又会拿刀威胁她。
她累了，不想再折腾了。
沈棠依回屋睡了一觉。
奶奶效率很快，傍晚就好了，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去学校把书包什么的拿回来吧。”
沈棠依麻木地前往学校。
手机拿在她手里，页面是和纪嘉行的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