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的喊着,萧疏楼也没有要她改口的意思。
“看着我。”
大概是他成了秦王以后吧,谢轻卿离他越来越远,这双眼眸也不再看着他。
干净澄澈的眸子对上他,随即又躲到了被褥后。
谢轻卿裹着被褥,还没有别的动作,便被萧疏楼按进被褥里。
又像是怕她跑了似的,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
“殿下,疼。”谢轻卿挥着手,难得有胆子推搡了一下萧疏楼。
跟块硬梆梆的铁块似的,压得她前胸贴后背了。
“忍着。”
“不行!”谢轻卿斩钉截铁地说道,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差点没把自己给扭了。
那药真是不顶用。
萧疏楼怨起那药丸,冰凉的脚尖隔着衣服刮着他的腹部,一时间分不清楚是抗拒还是求欢。
“七年了,你还是这样。”萧疏楼握住她的脚踝,叹了一口气。
一到床上就怕的要死,分明他还没拿谢轻卿怎么样。
掌心的温度快要将她烫化了,谢轻卿手脚并用,掰不动萧疏楼一根手指头。
“殿下威武,我,”谢轻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妾一人能受。”
他的手上没使上几分劲,换做是在谢轻卿眼里,确实如虎猛兽,生生要折断她的脚踝。
谢轻卿见他松手,立刻抽回了脚,垫在被褥下。
如果可以她想把整床被子披在身上,这样萧疏楼就看不见她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萧疏楼沉思了许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说道。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谢轻卿像只仓鼠一样钻进了被褥里。
“萧疏楼,你混蛋!”
性命攸关的时候,谢轻卿顾不得跟他客气些什么,喊出了秦王的名讳。
大不敬的罪名,够她诛九族了。
好在九族里只剩她一个,也拖累不了别人。
“嗯,我混蛋。”
萧疏楼说的宠溺,落在谢轻卿的耳朵里,却像是衣冠禽兽,谎话连篇。
剥了壳的鸡蛋可一点都不经碰。
谢轻卿的力气砸在萧疏楼身上,自己倒生的肉疼。
反观萧疏楼像是乐在其中的样子,一只手就将锤在胸前的拳头紧紧握住。
沙包的大拳头里裹着她的手,像是炫耀一般送到她面前。
赤裸裸的恐吓!威胁!
悬殊的力量让谢轻卿动弹不得,只能别过脸去,就当是被狗咬了。
她应该老老实实昏过去的,半途醒过来太遭罪了。
第二日,谢轻卿是被抬出来的。
陈管事将她塞回了轿子里,原封不动地抬回了菊院。
身上多的还有从萧疏楼床上顺走的被褥。
毕竟秦王把她的衣服都给扯坏了,也没个要赔偿的意思。
浑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谢轻卿虚弱地喊着嬷嬷,求来一口水喝,又在床上躺了半日。
萧疏楼什么都不是,就是个混蛋!
浑身像是元宵一般被人揉搓圆打,屁股连着腰那块,更是沾不着地,只能趴着。
谢轻卿攥着被褥,气急败坏地锤着床,一遍一遍地数落着秦王。
“谢娘子!”
门外传来陈管事的声音,谢轻卿哑然禁声,捂着嘴只盼他没听见自己那些话。
“昨个王爷弄坏了衣服,今个让给奴才赔您一件新的。”陈管事说道。
“多谢王爷,您放嬷嬷那儿吧。”谢轻卿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像昨天晚上那个秦王殿下,是她梦出来一样。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谢轻卿躺在床上提不起一点精神来,嘴里嘟囔地叫了一声:“嬷嬷。”
“娘子。”嬷嬷端着一身衣裳进来,笑道,“王爷这次赏了不少东西。”
燕窝鱼翅都是次要的,这身衣裳看着就价钱不菲,她们家娘子已经好几年没新衣服穿了。
“哼!算他还有点良心。”谢轻卿又想着翻身了,屁股着床,止不住地抽气,气势又弱了好几分,道:“嬷嬷,把东西都当了吧。”
“娘子,这身衣服当真是精贵。”嬷嬷转头看了一眼她,道:“要不......”
“那一定很值钱,嬷嬷记得当个好价。”谢轻卿打了个哈欠,说道。
“娘子,留下吧。”嬷嬷劝道,“你瞧,这做工,这丝线。”
谢轻卿看了一眼,脸上也无惊色,思索了一会道:“要是能卖个好价钱咱就卖,不行就留下。”
确实是好东西,不过她更想要现钱。
有了钱,她就不用像几年一样在大街上挨饿受冻,还可以让嬷嬷颐养天年。
“嬷嬷,你去打听打听,秦王殿下怎的心情不好了。”
在谢轻卿的印象里,萧疏楼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记起她。
府里年轻貌美的姨娘多得是,谢轻卿也过了那个能掐出水来的年纪。
除非有人惹怒了秦王,否则这个狗男人断是记不起她来。
舍不得糟践好妹妹,光逮着她折磨。
趁着嬷嬷去打听的空当,她正好再眯上一会儿。
这觉睡得安稳,至少小半月的时间,秦王是不会再召她侍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