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
戈鸟儿却爽快接过袋子，“是！不满意给您全额退款，千万别影响了您今晚的好心情。”
说完还不够，又学着张东虎的语气吼了俩嗓：“全额退款、假一赔十、滚出星市！”
张东虎：……
你小子，还怪积极的咧？
戈鸟儿这才解开袋子，看到里面的东西。
张东虎仔细去看她的表情，但凡她敢说“做不了”，就立马踹翻她的小吃摊，替天行道！
戈鸟儿却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竟然是面粉，正好2斤！靓仔，你在旁边站着等一下。”
她叫他什么，靓仔？
张东虎直皱眉头，“也没个凳子坐？”
“不用坐！马上就好。”
“？”
一开始，围观群众是打算走开的。
救不了，根本救不了，这小孩连垃圾和食材都分不清楚。
可直到戈鸟儿端上一个小吃摊标志性丑东西——不锈钢碗，“哐当”一声落在案板上。
围观群众就迅速意识到——有热闹看了！
只见戈鸟儿动作利落地取过两瓶调味料，打开，一舀，一抖，加水混合，捡提起那袋“垃圾”，一边倒一边搅，一边搅一边揣。
很快，“垃圾”就被揣成细腻得发亮的面团。
又一搓一压，快刀横剁为四小条，上下叠好，木条轻压后拉长，互扭一百八十度，竟然，就成了一对漂亮的缠绕小人！
简直就是单车换飞艇，麻雀变凤凰，废料变艺术品！
没等大家看清，戈鸟儿又将面团下了油锅。
“啊！”
围观群众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刚刚他们就看到了这口油锅，以为是用来提供某种动力的，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将食材丢下油锅！
食品最忌油炸，一旦火候和时间控制不当，就会产生强致癌物杂环胺，对人体极为不利，很快，那团面团就会发黑、发硬，散发出阵阵焦味。
再次变回垃圾。
看来，什么“以材换食”完全是个噱头，估计连预制菜都比不上！
有人一边叹气一边准备走开。
不一会儿，面团果然迅速发黄，在油锅里浮起来。
戈鸟儿用竹筷子去戳开面团，来回扒拉一下，嘿！
面团竟然“呼”地一下鼓起来，变得蓬松柔软，还发出阵阵浓郁的油香味儿！
脚已经走得老远，脖子又扭回原地的群众：？
没等面团发黑，戈鸟儿已经迅速捞出，立在一个用铁丝构筑起来的框，吆喝道：
“来来来靓仔，香喷喷、脆酥酥的油条，就给您做好咯！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一种油炸小吃，也叫油炸鬼，口感松脆有韧劲，一根过瘾、两根管饱。”
那油条看起来支棱挺拔，泛着光彩；条均匀，两边没大头；金黄色，闻起来很是焦香，很是诱人！
看得张东虎和围观群众一愣一愣的。
张东虎：“……确、确实不用坐哈。”
戈鸟儿确见怪不怪，笑眯眯地问：“请问，在这儿吃，还是打包？”
年少老成，一点儿没有小孩的模样。
东虎还是没反应过来。
那袋面粉，是今天后厨研究新口味营养液用剩的废料，让他带去垃圾站回收处理的，怎么到了小孩手里不过三分钟，就成了他吃不起的样子？
这小孩不会趁机碰瓷，临时加价吧！
东虎想开口质问，话到了嘴边——
戈鸟儿又真诚发问：“不满意？那我再给您换一个！”
说完从台面下掏出一个小塑料袋，“还好我刚刚留了点儿面粉备用。”
张东虎：？
围观群众：？
戈鸟儿说完又挽起袖子。
剩余面粉堆放到案板上，中间开窝，加花生油、糖和水；从案板底下掏出一个瓶子，看起来是枣红色的豆腐块；扭开，是酒味。
东虎惊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去了！
这、这不是公司的常驻厨余垃圾——过期豆腐吗！
他抬起头来，左看右看，想让人评评理；可每个人都伸长了脖，等着看戈鸟儿接下来的操作。
张东虎嘴唇直哆嗦。
看来大多数人都不了解营养液的用料和制作过程，也因此没人知道，戈鸟儿在用真正的垃圾应付他！
看来，这是遇到比他还不讲理的无赖了！
见张东虎的表情不对，戈鸟儿甜甜地笑，“这是我们家乡常用的一种蘸料，叫南乳豆腐；闻起来有脂香和酒香，吃起来鲜而不咸，带点甜味，口感细腻，用它来制作油炸面点，很是惊艳哦！”
东虎：？
说完，戈鸟儿将瓶身一倒，掌心一拍，过期豆腐“扑通”掉到面粉窝里。
救命！
东虎痛苦地闭上眼睛只想逃。
人群中却爆发出一阵掌声，“好！”
原来，眨眼间，小孩提刀在面团上斜切四下，一卷一捏，就徒手捏了只蝴蝶来！
两翼呈圈纹状，圈圈匀称，整齐漂亮，足足8只！
看着周围人着了魔一样的眼神，张东虎的心更冷了。这小孩竟然靠着路人没文化，把垃圾做成看起来又好吃又香的蝴蝶，这心肠是真黑，比他叔叔还要黑！
可现在，无论小孩是要往油锅里下面团，还是往面团里下油锅，都没人质疑了。
甚至有人带头示范道：“嘘！”
其他人，包括张东虎也迅速安静下来，静声屏吸，生怕影响了孩子拔刀的速度。
果然，下一秒，小孩就毫不犹豫地将漂亮的“蝴蝶”下了锅；底层很快发黄浮起，又去调大火候。
“天呐你看，面团都块焦了！她还在调大火力！”有孩子忍不住叫出声，也顺便引发悉悉簌簌的讨论声：
“是啊，这样还能吃吗？会不会有毒啊！”
“这不是在玩火吧，要不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