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斧花香?”阿璃低头细细想了一番,“倒是不曾听说过。”
秋迟心中一惊,急忙看向父亲。钟太医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问道:“听闻玉斧花乃月宫吴刚手持玉斧所化,是传闻之物。难道世上真有此花?”
左太医也跟着笑,“传说传说,自然是为人所传所说。那花长在东海蓬莱岛上,花朵低垂,形似斧状,又通身碧绿,香味清幽。见到的人附以传说,将之命名为玉斧花。”
“那这花是否也如传说中所说,有醒神催化之用?”钟太医好奇地问道。
左太医点点头,“应该是。此花多年前由出海舰队采回,在我越国宫中悉心培植。不过因水土不同,成品极少。用来做香做药就更少,我虽见过,却并未曾研制过,并不算了解。”
秋迟一颗心砰砰直跳,没想到玉斧花的线索竟然是真的。她忍不住问道:“左先生,玉斧花既然如此珍贵。那赵禹不过是个医官,如何能得此花?”
左太医捋捋胡子,“他身上未必有此花。我曾听太医院前辈说,玉斧花香味独特,经秘制后留香时间更长。所以他或许是曾经沾染过。”
“原来如此。”
阿璃更是大喜,径自在床上朝左太医福了一福,“左先生。那花香真是独特,令我久久难忘。若是有机会,我真想亲眼看一看这传说中的月宫之花。若是先生能成全,阿璃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左太医连忙做了个虚扶的手势,“钟姑娘太客气。你家是杏林世家,什么奇草没见过。老夫若是有这个福气,定当为姑娘留心,姑娘不必行此大礼。”
阿璃高兴极了,重重的点头。
*
接下来几日,阿璃都在千金阁养伤,无需去宫里。章宁依她的意思,去钟太医那里试加了新药的清云丹。
他服下一颗,未觉身体有变化。钟太医犹豫着将匕首递给他,章宁打开暗格,毫不迟疑低头轻嗅。
又是剧烈的头痛,逐渐蔓延全身。五脏六腑仿佛皆被摧残碾压,又似血肉分离般拉扯。过了许久才慢慢消停。
“这药对我没用。”章宁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钟太医递给他一杯水,“好在玉斧花有了线索。果然在那越国皇宫内。”
章宁缓缓闭上眼,这么多年,总算拨云见日。
重新收拾好后,章宁去二楼看阿璃。将试验结果告诉她。
“你,又痛了一次?”阿璃看着他,眼里尽是担忧,随即浮上失望,“清云丹怎么会没用呢?”
章宁轻轻拍她的手,“没关系。你不是帮我问出玉斧花的下落了吗?这可是现在最大的线索。”
“嗯,”阿璃笃定地点头,“等咱们去了越国,我就算是偷是抢,也要把玉斧花弄到手。”
章宁无声笑了起来,不一会儿眼里又多了一层阴霾,“不许犯险。我总觉得那个左太医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故意诱我们上当。”
“那也不怕!”阿璃认真看着他的双眼,“只要他有线索,设什么陷阱我都跳。”
“阿璃。”章宁低声轻唤,眼里净是柔情。
阿璃却被他的眼神看得越来越脸红,甚至低下了头。过了许久,她才怯怯地抬头小心翼翼问:“章宁,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一瞬间,仿佛空气凝固。周遭事物都已不存在,只剩下两人的心跳怦怦。
章宁抬起头,认真道:“是。我喜欢你。”
“嘶。”阿璃倒抽一口冷气。虽然她早已在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但由章宁亲口承认,还是不小地吃惊一下。
“你,干嘛要喜欢我?”阿璃一张小脸红扑扑躲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喜欢就是喜欢,要什么原因?”章宁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
阿璃不说话,只感到自己一颗心跳得很厉害。“那,你也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
章宁沉默了,低头不语。好半天才抬起来,“不问。你若是想告诉我便告诉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是可以坦然面对内心。但我不希望你因此而有负担。你,不必勉强自己。”
阿璃将整个头都埋进被子里,小小的一团。
过了一会儿,章宁起身往火炉里加了几块炭,“我要回宫了,等休息时再来看你。”
被窝里的阿璃没有动。
章宁转身朝门口方向走去,刚准备打开门,便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我也喜欢你。”
章宁转过头,看见被窝里的人正柔柔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我也喜欢你。”
她说完又用被窝裹住了自己,躲成一团,再也不出来。
*
关系正融洽的姜国和越国,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医官和一个侍卫在这个时候闹不愉快。阿璃的事很快便没人提起。该发生的已经发生,她就安心住在千金阁养身体。
转眼便是冬至。
这一天非常冷,上京城中天不亮就下起了鹅毛大雪。阿璃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盛景,可惜还不能去雪地里玩。白术把房间烧得暖暖的,又往她身上裹了一层棉被,这才打开一小扇窗户,让她远远坐着看。
从窗户望出去,天地一色,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寒风呼啸而过。等雪略小了些,就有孩童出来玩雪。在雪地里翻滚嬉闹,成了这片白茫茫中的动意。
阿璃羡慕地看着他们追逐打闹,若是自己身体好了,一定要让章宁带着她好好玩,联手欺负祈珺。
此时的章宁确实在雪地里欺负祈珺。
今年的冬至,因越国公主在,原本热闹的节日便更加讲究。
德妃请皇后亲自主持,为着李沅沅早日融入宫中,专在宫苑设置了筵席,让宫中年轻一辈聚在那里,吃酒玩耍,不设禁忌。并特意要章宁入宫,说他也是宗室子弟,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不亚于几位皇子。
她把叶意兰也叫上,席位安排在章宁身侧,好叫他们多接触。
祈珺是当晚最活跃的。他拉着李沅沅,挨个敬酒,谁也拦不住。到了章宁这里,醉意已经开始明显,“表,表哥,什么时候喝你的喜,喜酒?你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