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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起(1 / 2)

“还好你来了,别院都清静了许多。”阿璃坐在后花园的亭台中,笑吟吟对着李沅沅道。

李沅沅苦笑道:“我来了,也把宫里的守卫带来了。皇兄说是为了保护我,实则是隔绝京中的名门和大臣们的交往,也对你们多了不少限制。”

“快别这么说。”阿璃拍拍她的手,“就算你不来,他也时时监视着这里。你来了,我们在一起多说说话,总好过你一人在宫里烦闷着。”

她从旁边的小桌上取了一点蜜饯,放到李沅沅手里,“这是临安城里老字号做的,这么多年手艺始终如一。我从小便爱吃,你快尝尝。”

李沅沅接过来,放到嘴里细细品尝,“真好吃,的确是宫里没有的味道。”

两人边吃边说。

李沅沅道:“我听小珺说了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柳国公的孙女。虽然我从小到大不曾见过你,可也是听说过柳家女的才貌双绝。当年我还小,国公府的事我不了解。皇兄也从来不让我知晓朝政之事。小珺跟我说了你的经历,我这才知道,原来你竟是这般坎坷,几度生死。”

阿璃浅浅地笑起来,“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可是,”李沅沅面露犹豫,“你之前让我帮你打听玉斧花,可我在宫中却所获甚微。不知你要这花做什么,要不要紧?我再想想办法?”

“不打紧,章宁和秋迟已经在想办法了。你还不知道吧,章宁甚至还去宫里找了皇上。”阿璃安慰她,“你呀,就放宽心神好好养病,别为这些事劳神。”

“他们,还好吧?”李沅沅微微瞪大了一双杏眼,有些难以置信。

阿璃吃吃笑了起来,“你瞧你,他俩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事也没有。这么大的人了,没那么幼稚。”

“哦。”李沅沅点点头,自顾自去拿桌上的蜜饯吃。

阿璃有心岔开话题,想了想道:“你说你从前没见过我,但我以前是见过你的。小时候随着母亲进宫,倒是见过你几次。只是每次都远远的,而我在一群贵女里,也并不起眼。后来在道观,倒是也听皇上常常说起你,他偶尔作画,也画过你的。”

“皇兄的画艺十分出色。父皇还在时,其他哥哥都忙着学策论,学朝政之事,只有他一心钻研画技。”李沅沅淡淡道。

她顿了顿,看着阿璃笑道:“从前你进宫觐见,定是站得远远的。其他贵女都是想着往前站,好叫宫中的娘娘们看看,但你肯定是故意往后躲。否则以你的姿色,怎么可能我毫无印象?”

阿璃嘻嘻一笑,“自然得躲。被娘娘们看上,指不定就要早早地许配人家了。宫中的娘娘还特别喜欢一时兴起,拉着几个贵女进宫陪着。虽说只是小住几日,可我知道这几日并不好受。全是教规矩的,站也不能站,坐也不能坐,我可受不了。”

李沅沅笑嗔道:“能被宫中娘娘教导规矩,是多少闺阁女子的福气。别人想要还要不到,偏偏你还想办法躲。”

说笑着,忽见前方廊下有人影晃动,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秋迟来了。

“哎呀呀,你俩倒是清闲自在,可累坏我了。”秋迟边说边朝她们走来,也不管什么礼节,自顾自在亭中坐下。瞅见桌上的蜜饯糕点,又起身到一旁的银盆里净手,擦干水渍后坐下拣着自己喜欢的吃了起来。

阿璃笑着摇摇头,跟着起身亲自倒了一杯桂花露递给她。

“陆侯夫人今日又去赴了几家宴席?我瞧你虽镇日走东串西,可一点也没见消瘦,反而略略丰腴了些。可是那宴席的山珍海味吃多了,把你养得白胖了?”阿璃笑嘻嘻调侃。

秋迟瞪着她,把手里的莲花白瓷杯递过去,“你还说上我了,胆子见长。还不快快再给我倒满桂花露,渴死我了。”

阿璃接过白瓷杯依言而为,扭头对李沅沅笑道,“你不知道,陆侯夫人在上京时,是最不耐烦去与夫人贵女们交际的。好好的花灯节,人家好吃好喝款待她也不去,宁愿戴个帷帽把脸一遮,和我去街上吃那等街边小吃。”

她将斟满桂花露的杯子递给秋迟,又继续道,“谁曾想,到了这临安,竟然是跟遭了报应似的,一茬接一茬地应酬,就是我想和她单独去临安城中闲逛,竟是没有机会。”

李沅沅掩嘴直笑。

秋迟翻了个白眼给她,不想说话。

“不过这样也好,等你回到上京,可就不会再害怕出去应酬啦,毕竟在临安练出来了嘛。”阿璃笑道。

秋迟伸出手去拧了她胳膊一把,“死丫头,等回到上京,我就拉着你跟我一起去应酬。你是未来的世子夫人,要巴结你的人多得是。到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你,天天赴宴把自己吃个白白胖胖的小媳妇儿。”

阿璃闻言,蓦地心中一怔,眼神略略黯了一瞬,不过马上又恢复成嘻嘻哈哈的样子,倒没让秋迟和李沅沅瞧出异样来。

“对了,”秋迟忽想起一事,“这些日子,还是没有秀秀的消息吗?”

阿璃摇摇头,“本以为姑姑进宫,她会忍不住出来。可现在还是没她的音信,我原本十分担心,但姑姑说秀秀十分机敏聪慧。若真遇着危险,定会想办法报信。现在没有音信,便是十分安全的。”

李沅沅道:“我让尚宫着意打听了,华夫人,不不,柳姑姑在母后那里倒也不曾受委屈。母后还拨了宫人伺候。唉,就不知母后打算什么时候放人。”

“她不放人我就进宫去。”阿璃闷闷道。

李沅沅看着她,试探性问:“柳姑姑进宫,是为了国公府当年的案情吗?”

阿璃沉默以对,秋迟也不回答。

李沅沅叹了口气,“虽说国公府一案明面上是当年的骆尚书在父皇面前进言造成的,但我知道归根结底是跟几大世家脱不了干系。就算皇兄有心翻案,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世家必定有所动作。越国不比你们姜国,朝政好不容易才稳定了这么久,实在经不起折腾。”

“皇上既然要打压世家,那么为柳家翻案就是最好的切入口。”阿璃道。

李沅沅抓着她的手,“我不是要反对你们想为柳家翻案,我只是担心你。如果皇兄要翻案,世家要阻拦,两相角力,又不能立马撕破脸,那么势必要找一个发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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