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都要被程鞍压一头,为了投诚,我答应了帮他扳倒程鞍。”
“所以,我给陛下写了一封密信,我告诉陛下,程鞍当年并没有处死那名妃子,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同样活了下来。”
那是带着前朝皇室血脉的孩子。
姚昶抬起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殿下还记得咸宁十九年泷山之变吗?”
李孚谕略微沉吟,“记得。”
咸宁十九年李戬出宫避暑,程鞍留在都城处理政务,泷山之变中,前朝余孽在山下设下埋伏,明婵公主李望津以身为质,拖得援军赶到。
而当时被派下山找救兵的是程鞍之子,年方十九的程肆,可程肆却久久未曾回来,他后来说是遇到叛军耽误了,可谁又知他当时究竟是下山找救兵,还是躲在哪一处,等山上的人围剿成功呢。
“陛下本就与程鞍之间生出嫌隙,当他听说那个妃子没死,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活得好好的,殿下猜他会怎么想?”
李孚谕神色凝重,没有回答,因为这个答案不言而喻,陛下觉得从前与他并肩作战的人变了心,他开始怀疑一年前的那场刺杀,究竟有没有这个人的参与。
须臾,李孚谕严肃道:“那个男婴呢?”
“死了。”
“死了?”
“是。”姚昶沉沉道:“泷山刺杀失败后,陛下将这些前朝余孽杀了个干净,一个都没留。”
他说完又轻笑,“不过谁知道,会不会还有漏网之鱼,也许辅政大人又一次‘于心不忍’了呢。”
李孚谕垂下眸,眉心微蹙,抿唇不语。
半晌,他道:“姚大人说的都是实话?”
姚昶勾唇笑道:“字字皆真。”
墙壁上悬挂的火把“噼啪”一声,燃到了底,牢房内刹那间陷入了黑暗,只余眼中幽幽暗光。
李孚谕眯了眯眼,他站起身,重新点燃了火把,光线再次亮起时,他已神色如常。
“三日后,会有人来接应你。”
姚昶拱手行礼,笑容敷面,“恭送殿下。”
五日后,午门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