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清妩扭过头,目光锐利,似乎对杜矜随意指使自己的婢女有些不满,但终归没有说什么。
“你也出去。”她虽不似刚才那般冷傲,语气也不容置疑。
这是她与裴慕辞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其他人来插手。
“他的伤拖不起了。”杜矜知道清妩心底在意这个郎君,只是端着架子。
他径直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纱布和止血粉。
那匕首也不知是哪翻出来的,不干不净的东西扎进肉里,拖久了很容易留下隐疾。
裴慕辞体力不支,又被清妩拖拽一番,此时已经滑下矮几,整个人斜趴在桌面上。
杜矜细看那伤疤的长度,估摸着还得缝几针。
他本是带了可以研磨成麻药的草剂,但瞧着眼前郎君汗珠滚落也不叫声疼的模样,似乎也用不着给他。
杜矜不慌不忙地把针线和烈酒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叮嘱了几句处理手法。
清妩等他把物什一件一件摆好,脾气缓了许多,再次开口,“出去,药留下。”
杜矜有一瞬间的停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清妩拿过刚开始含月放下的药匣,坐到了裴慕辞正对面,取下一根发针,挑开上面的小锁。
此时,杜矜刚好走到门口,悠长的目光定格在那抹玲珑玉致的身影上,而后轻声阖上门。
“咔嗒。”
屋里重归平静,裴慕辞克制的喘息声被突显出来。
清妩特意等他缓过劲,才打开膝上的方盒,任由一抹浓郁的药香扑满了整个房间。
冰片、明矾、广陵香...还有许多闻不出的复杂味道。
对着裴慕辞有些了然的瞳底,清妩乐于给他彻底解惑,“这是男子服用的避子丸,令虞花了好长时间才配出来。”
之前她听说女子服药多少对身子不好,便让杜矜去给她寻一些比羊肠还软的肠衣来。
毕竟父皇还不着急将她嫁出去,驸马进门之前,万不能传出不雅之事。
可没想到杜矜竟能调出这般奇药送来,不用她受罪,还能保证她的舒适度。
只不过为了保证药效,得男子连续服用一周,才能彻底防范。
清妩抱着药丸朝内室走,这等稀奇玩意,她也是第一次见。
裴慕辞的伤腿贴在地上,整个人也就半跪在她面前。
杜矜暂时就给了她一盒,里面仅有三十颗。
这般难得的东西,只有用在裴慕辞这等丰姿如玉的清贵人身上,才不枉然。
不是不愿意伺候她么?
“我们试试?”她似笑非笑地眨巴着眼睛,捏起药丸递到裴慕辞唇边。
裴慕辞眼前皆是她嫩白如藕的玉腕,掩在宽大的素白广袖中。
明眸姣姣,清妩的媚眼似珍珠般明媚动人,又似浩渺烟波,刮起惑人的郁郁清风,驱散了久违的寒意与尘霾。
裴慕辞张开嘴,几乎快把那笋皮般又白又嫩的指尖含住了。
他稍有一丝放松,一股焦苦的味道就往脾胃里钻。
鼻尖全是她的靠近带来的味道,像是夏日暴雨后的山栀花香,清雅怡人、芬芳摄魂。
他抿起薄唇,回味着双唇与她指尖相碰时,那光滑又柔软的触感。
清妩手肘挨在膝盖上,腰部以上顺着舒服的力度倾下身,近距离的去瞧他的窘迫与乖顺。
“七日之后,本宫召你来侍寝。”
淡淡的声音落在耳边,莫名的,让他有些心痒。
她腰上的缕带随着弯腰的弧度被撑松了些,松垮的外袍斜斜地挂在肩头。
丰盈起伏。
春光乍现。
裴慕辞身量高,纵使屈膝,也能与清妩平视。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初雪般纯净软滑,白腻腻一片。
他自觉地矮下头,移开视线。
不料清妩叠起腿,用脚尖挑起裴慕辞的下巴。
屐履的尖头扎进颈部的软肉中,强迫他以屈辱的姿势抬头与她对视。
清妩居高临下地往下睨,指着身边装满药丸的木盒,冲裴慕辞挑挑眉。
“得了赏,不会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