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他探讨学术问题了。”
“四月下旬,他喊我去办公室探讨毕业论文和考研的事情。”郑瑿摇着脑袋,陷入回忆。“本来,我俩相谈甚欢。”
“谁知道,临走的时候,就出了幺蛾子。我的脚还没迈到门口,他的手就落在了我的臀部。”
“还想往别的地方摸?”江浸月按照郑瑿的描述,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突然,眉头紧锁的她,提出了一个疑问。“噫,你不是从来都不穿裙子?你裹得严严实实,他也能想入非非?”
“所以啊,甩锅女生穿吊带和短裙的,都是借口。”郑瑿拧着眉头,无奈地摇头。“407的曲娴,不就是受不了流言蜚语才休学一年的吗?”
“曲娴真的太冤了,明明是个受害者。”江浸月想起去年暑假的新闻报道,还是忍不住替隔壁寝室的同班同学打抱不平。“就因为她穿得清凉引来色狼,就被键盘侠们喷得体无完肤。”
“你都不知道我们系的男生在背后说得有多难听,连她当时在地铁上端着的木瓜牛奶都被连坐了。”郑瑿翻着眼睛,无可奈何。“有个猥琐男还说,怪不得曲娴那么丰满,原来是爱吃木瓜这么色情的水果。”
“曲娴在汉服社扮唐代美人一绝,和咱们大校草真是天生绝配。”江浸月如丛小慧附体,两眼闪着八卦的光芒,掩嘴轻笑一声。“也难怪那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那你呢?”江浸月的眼睛,落在了郑瑿的破洞牛仔裤上。“按照这个逻辑,可能是你的大长腿和翘臀让老古董把持不住了。”
郑瑿侧着身子,没好气地斜了江浸月一眼。“你这就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江浸月把手掌凑了过来,拍了一下郑瑿的大腿。“那你,举报他了吗?”郑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本来想举报的。”
“但是,当我转头怒视他的时候,他被吓得立刻缩回了手。”郑瑿皱着眉头,如鲠在喉。“看着他头顶稀疏的白发,我也就没把事情做得太绝。”
“就算你真去举报,学校也没人管的。”江浸月坐直了身子,握住了郑瑿的手。“别人还会说你,勾引导师,别有用心。”
“可不是吗?芳菲这么大的事儿,也都不了了之了。”郑瑿面无表情,望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哪个学校,没点儿意外和悬案?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要我说,你也别去读什么中文系了。现在大街上走着的,还有几个看书的人?”江浸月叹了口气,再次握紧了郑瑿的手。“你还不如去电影学院考个编导,反映反映这些丑陋的社会现状。”
“你这一天天地,怎么想一出儿是一出儿?话说得倒是轻巧,那我也得有门路才行啊。”郑瑿仰天长叹,爱莫能助。
“社会上,自古就不乏有志之士。可是,又有几个人的发声能不被湮没在市井的喧闹中?到最后,还不是泯然众人矣。”
“很多社会问题,就像这倒刺。”郑瑿抽出被江浸月紧紧攥着的手,万般无奈地抠了抠自己的指甲。“不拔,难受;拔了,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