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竹筒饭做好之后,林欢将竹筒打开,里头的米饭看着糯叽叽的,还带着竹子特有的清香,她盛出一些尝了尝,味道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吃,米饭香软可口,混合着腊肉的咸香,一大口下去让人心生满足,只可惜没能用火烤熟,那样做出来的味道会比现在的更加纯正。
等竹筒冷却一些后,林欢将它们端上桌,外头的葡萄架似乎已经搭好了,屠郎和言儿蹲在地上刨坑,瞧着是在将卖回来的葡萄藤种上。
“吃饭了。”林欢朝外头喊道。
听见林欢说吃饭,早就饿了的言儿拍拍小手,拉着爹爹去舀水洗手,进屋满怀期待的跑上桌前看今天要吃什么好吃的,哪成想入眼确实几个大竹筒。
“娘亲,竹子也可以用来吃吗?”言儿小脑袋里满是疑惑,为什么娘亲会煮竹子吃。
“当然可以了,言儿待会儿尝尝就知道了。”林欢在外头洗手准备吃饭,听见言儿问桌上的竹子,她便笑着答道。
娘亲竟然都说可以吃,那这竹子肯定很好吃,言儿点点头,乖巧的将一个大竹子给爹爹,一个给娘亲,而后自己拿起一个竹子就啃了上去。
竹子有些重了,言儿拿不起来,只能放在桌子上俯身去咬,旁边的屠郎都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磕了牙,林欢一进屋便看见他那副姿态,立即笑开了花。
“这是怎么了,言儿要当大熊猫了吗?怎么啃上竹子了。”
竹子没咬下来反而崩了牙的言儿抬起头,小手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瞧着泪汪汪的,“娘亲。”
瞧他那可怜样,林欢上前将竹子打开,用碗将里面的竹筒饭盛出来,这才递给他,“瞧瞧你,娘亲说的吃竹子可不是抱着竹子啃,而是吃里面的米饭,快尝尝,这竹筒饭可好吃了。”
言儿点点头,接过了小碗,原来不是吃竹子呀。
剩下的竹筒饭林欢便没有用碗盛出来,直接端着竹筒吃才更有味道。
原本以为几个竹筒饭已经够三个人吃的了,哪成想等快吃完了,屠郎还瞧上去像是没吃饱的样子,好在中午剩下一些馒头,他拿出来后就着竹筒饭里的腊肉一并吃完。
“你吃饱了吗?要不要我再给你下碗面条?”林欢看他把那几个馒头吃完了,怕他还没吃饱,便问道。
“吃饱了。”屠郎摇头,转眼便将碗筷都收拾好。
林欢听后便没再多问,她视线往人头上瞥了一眼,便瞧见他额上的伤口处还缠着绷带,屠郎的伤也有些时日,过去原身并不太关心屠郎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平常屠郎上山打猎受了伤她也不会过问,所以林欢这些日子也没敢开口问他伤口恢复的如何,怕遭人怀疑。
只是过了这么久,言儿头上的伤都已经长好了,绷带更是在前些日子就给拆掉,之后几天只需擦些祛疤的药膏,但这屠郎身上的绷带这么久了也没见拆下来的迹象,莫不是伤的比言儿重的缘故?
林欢心里琢磨了一会儿,想着来这里这么久,屠郎待自己也不错,有什么忙都会帮着些,他伤口这么久了不见好,自己问问应该也不会奇怪。
等屠郎放好碗筷回来,不再犹豫,林欢看看屠郎再看看他身上的伤,开口道:“你身上这些伤都怎么样了?”
屠郎被她这一问,先是一愣,而后往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瞧了一眼,抬头回道:“快好了,我平日里都有按时换药。”
他没想过林欢竟然会关心自己的伤势,说话时面上显而易见的流露出些许高兴的神情。
听他说自己有按时换药,林欢就更疑惑了,他头上的伤吴大夫起初便说过伤的不重,竟然不重又有按时吃药换药,这怎么还能到现在还没好呢?
“要不我待会儿给你换药,帮你瞧瞧怎么样了?”林欢想着要不自己帮忙看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要是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发现。
哪成想她这话一出,屠郎竟然难得一见的有些慌乱,随后快速摇头拒绝,“那用的了你帮忙,这么点伤口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行。”
没办法了,竟然人家当事人都表示拒绝,林欢便也没再强求,她点点头表示了解,看天上不早了,就领着言儿去给他洗漱准备回屋睡觉。
看着林欢离开,屠郎不由松了口气,可没一会儿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过去想娶媳妇就是想有个家,夫妻俩互相扶持就跟他爹娘那样好好过日子,可是真娶了媳妇回家,他才发现林欢并不喜欢自己,和村里人一样看了自己就害怕的厉害,好在他也不多求什么,不喜欢他也无妨,只是他娶了人家回来,便要对人家负责,照顾好人家。
只是两个人明明是夫妻却又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这让屠郎也有些困扰,他也不是没生过与人和离的念头,毕竟是个人都想找个喜欢自己的,自己也喜欢的人在一起过日子。
可这村里对离了婚的女人是什么态度让他胆寒,屠郎小时候便见过被丈夫休了婶子无家可归,最后饿死街头,他要是现在也和人家和离了,那他不就是间接的想害死人家姑娘吗?
就这么纠结了大半年,好在后面有了言儿,屠郎才有了盼头,想着这样过下去也行,至少也有些像个家了。
不过自从他受伤回来,林欢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不害怕自己了,平日里也愿意与自己说话,这些天下来屠郎别提多高兴,干起活来都有使不完的力气,林欢能开口关心自己的伤势他更是感动,可这身上的伤,他却又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叫林欢瞧见,生怕给把人吓着了。
第二天一早,屠家便陆续来了人,都是来找林欢学怎么做龙虾尾的村民,交了银子,写上合约签字画押,便正式成了林欢的学徒。
来学虾尾方子的人一共有十几个人,林欢教的细,先是手把手教他们如何处理刚刚打捞上来的龙虾,做餐饮行业,最重要的就是卫生,每只龙虾都得刷洗干净,随后去除虾线,这件事情虽然看着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很麻烦,不少人第一次弄,处理了大半天也没成功几只。
陈家娘子就是其中之一,她学着林欢将虾刷洗干净,可一到处理虾线就犯了难,这会儿已经弄坏好几只虾了,这虾过去不值钱,但现在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她瞧着就心疼的厉害。
林欢看她愁眉苦脸的,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