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黎答应来瀛洲自然是要搞事情。
且不说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内丹,季九一事,兽潮一事,太多的事情发生在瀛洲,甚至他们做的大张旗鼓。
这让仇黎等人本能地觉得他们还有大阴谋藏在后头。
上次萧烛真的死在了秘境里吗?
仇黎不敢肯定,她甚至不能肯定季九是不是死掉了,而且识海中的系统也沉寂了许久了,仇黎心中有猜测,这个系统绝非她所认为的那种东西。
它能住在自己的识海里,有意识,能活动,简直就像小黑球一样。
那它又想做什么呢?
仇黎最近一直在尝试控制自己的识海,已经能将部分识海封闭,若是想要将脑子里奇怪的东西驱逐出去,还得需要瀛洲山的玄冰花。
这东西被世家把持,有再生神魂之效,仇黎猜测季九若真是季渊的爹,多半就是靠这个东西成为了鬼修。
她心思百转,抬眸却十分平静:“明日还是太仓促了,况且我还没有与师尊商量。”
仇辽噙着笑的脸一僵:“在云州已经与你师尊说好了,认你回仇家,当然,你也还是蓬莱山的弟子。”
“但是并未说要将我记入族谱,既然要记入,说明族谱里根本就没有我的记录,记不记其实都无所谓了。”仇黎直截了当。
仇辽还是噙着温和的笑意:“无妨,这件事暂缓也可,明日确实是太仓促了,我与族中测算,七日后也是吉日,你也好有个准备时间。”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先提出一个不合理的时间,被否定之后,再提出一个看似合理的时间。
能拖一时就是一时,仇黎没答应,只是含含糊糊:“我先去信给师尊。”
把一个离不开师傅的小女孩儿表现的淋漓尽致。
看似强硬,实则什么都自己做不了主。
这样的人更好控制,仇辽虽然对仇黎拖时间的行为不满,但她还是满意这样子的仇黎。
仇家的女儿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有用就行。
想到这儿,他眸色微沉,想起那个被他锁在后院的不孝女。
这两日居然敢质问他,她的娘亲去哪了,她为何不能去瀛洲仙府,她为何不能退婚。
若是她这么不听话,仇辽微微垂眸,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他不介意让她看看真实的修真界,究竟是何模样。
仇黎此时也在想着仇云霜,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还有萧竹他们三个,说好的一道来瀛洲,皆是接应,结果到现在都没个人回复她的玄机镜。
仇辽这人谨慎又心急,明日就要重入祖籍,肯定有诈,毕竟瀛洲进入宗族首先要取心头血点燃魂灯。
心头血这个东西,在修真界极为重要,原主死了之后,她的那盏魂灯便灭了,现在仇家要重新点燃,只怕不会是原来那盏。
头大。
这边仇黎烦的头秃,那厢苏明珠带着长至小腿的帷帽,刚刚混入瀛洲城。
和蓬莱山错落分布的小镇不同,瀛洲山上仅有一座中心大城,奢靡非常,而其余的几乎都是十几人,几十人的小村落,零零散散地分布在瀛洲山上。
三人组一路过来,越是接近瀛洲便看到周遭的百姓过得越是艰难。
若是说云州与瀛洲接壤之处的散修们尚且能修至金丹,过个不错的生活,那么瀛洲城底下的修士,几乎都是炼气,甚至眼窝凹陷,面黄肌瘦,出现了一些不符合修士体貌的模样。
苏明珠看得于心不忍:“怎会如此?我记得我当年离开的时候,瀛洲还没有这么……”
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乔苍术接话道:“这几年瀛洲越发猖狂,还搞了什么赋税,好像是照搬了不少凡界的那套东西,而且有几个世家已经尝试了炼胎的功法,若是辅以玄冰花,或许他们真的能千秋万代,生生不息也说不准。”
苏明珠皱着脸,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可能看不到,才开口嫌弃地噫了一声:“炼胎需以自身的精血为引,况且……还不知道能炼出来什么鬼东西呢。”
萧竹一直沉默着,直到这时候才开口:“若季九便是炼胎的产物呢?”
那个诡异的鬼修,他的□□确实称得上一句优秀,若真是如此,那瀛洲十几年前便已经有了这种术法。
两个人不约而同一颤,他们两个看向萧竹,吐出这些话的萧竹反倒冷静异常:“若是他们想借此法,与魔族炼胎呢?”
这些事才是他们一定要来到瀛洲的原因,他们太猖狂了,猖狂到让人觉得,可能这些手段在他们眼中可能只是小事。
那什么才是大事?
乔苍术和苏明珠明显也想到了这些,两个人俱是脸色一变:“仇黎知道这些吗?”
萧竹看了二人一眼:“这是仇师妹的想法。”
临行前明微剑尊曾特地嘱咐过他们二人,甚至萧竹总觉得,仇黎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他张开自己的手,手腕处的血管横着一条红色的线。
他咬紧后槽牙,盯着那根红线,若是此番顺利,他便要将一切都告诉她。
他的身份,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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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仇黎重归仇府一事,整个瀛洲城都闹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都谈论着这件事,就连仇家门外都不能幸免。
三个人进了城便直奔仇府,然而刚到附近就傻了眼,他们特地选择后巷,本想偷偷潜入,但看着仇府门外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后门包得水泄不通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能偷偷摸摸进去吧……
苏明珠凑上前:“婆婆,这是在做什么啊?”
那婆婆打量了她一眼:“仇家招人嘞,说是家里的小姐回来了缺人手,我看你这个小姑娘就不错,正好进去当丫鬟,听说现在仇府可缺丫鬟哩。”
“丫鬟?”
三个人对视一眼。
片刻后,三个头戴帷帽的人重新出现在了仇府后巷。
正如老婆婆所言,整个瀛洲都十分缺侍女,管事遥遥看到三个头戴帷帽的女子便直接唤他们过来:“那三个姑娘,对对对,就是你们三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