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占地广大。
馆内山湖池水、亭台楼阁,不一而足。
牧丰所在的居室,是专为管事划分出来的一片区域,独门独院,干净整洁。
整个潇/湘馆内,可供他随意进出签到的特殊地点有三处,签出的物品质量也不错。
至少没再像春满楼那般,弄出个‘虽然很厉害但也不知道应该用在哪里’的龙虎摧情丹出来。
整体而言,这里确实是个签到修炼的好地方。
这一日,牧丰从院门走出,正打算前往馆内珍藏典籍的阁楼签到。
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两名新晋管事叫住。
“牧管事,等等我们,一起走呗!”
“就是,昨个儿秀春姑娘可说了,愿与咱们共研琴谱,牧管事可莫要扫兴啊!”
听到这两人的声音,牧丰置若罔闻,脚步未停。
他知道这些人是在没事找事,芝麻大点的小问题,他也不至于一掌将人给拍死。
正想着有没有法子能够一劳永逸,其身后的院门就‘砰’的一声发出巨响。
紧接着,一道健硕的身影从院中蹿出,如铁塔般往牧丰身侧站定,冲着正急步追来的两名管事怒目而瞪。
这人名叫曹泰,也是不久前刚聘进来的管事。
他向来口直心快,又是个热心肠,极为看不惯那些人总是‘欺负’牧丰的举动。
刚才一听见外边的喊话,他立即就冲了出来。
“你们够了啊,再叽叽歪歪阴阳怪气的,别怪老子不客气!”
两名管事停下脚步,彼此对视一眼,很快就以眼神商量好了对策。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被曹泰阻拦,心头也积攒着火气。
一人踏步上前,歪着脑袋望向对方:“不客气?你能怎么着?在馆内无故打人可是明令禁止的。”
另一人立时扯着嗓子左右喊道:“大伙都出来评评理!这里有人要恶意殴打同事了啊!”
曹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灵机一动,仰面就朝着两人一记恶龙咆哮!
“吼!”
裹挟着滚滚灵力的音波兽吼自其嘴中爆发,卷起万千尘土。
两名管事还在配合着唱双簧,突然就被一股暴风席卷。
面皮扭曲,衣衫分崩离析,整个身体也朝着后方倒飞砸落。
从地面爬起之时,已是披头散发,浑身赤/裸。
而此时,被他们先前叫喊声所惊扰的一众管事正好走出院门。
瞧见这一幕,个个都觉得辣眼极了!
就连牧丰也是眼皮一跳,心道:这简直就是社死现场啊。
直到两名管事尖叫着远去,曹泰这才高声嚷道:“我可没动手啊!就算告到馆主那里,我也占着理!”
说罢,又扭头嘿嘿一笑:“别担心,以后我来罩着你,看谁还敢”
后边的半句话还没说出口,曹泰却猛然发现,视线范围内已是没有了牧丰的影子。
这个小插曲过后,那帮人很是消停了几日。
可就在第七日夜里,牧丰突然接到一个临时指派的任务。
他在馆内的职责是监管贵宾区域,确保那些个装潢所用的名贵书画、字帖以及器具不被盗窃。
一般说来,这件事都会避开客人进行。
今日却是不同,馆内某个中层直接让他去天字号贵客房内待着,以免酒醉的世家公子砸了房里的瓷器。
说是让他见机行事,但其内门道极多。
天字号房里的那一位,行事乖张,身份却非常特殊,属于让人瞧不起却又不敢轻易得罪的一类人。
牧丰若是阻止,那位公子必会跟他对着干,放火烧了房子也有可能。
牧丰若是什么也不管,失职的帽子就能当头扣下。
总之,无论他怎么做,都会倒霉。
想到这,那些个谋划此事之人就激动不已,甚至提前就聚在屋内开始庆祝起来。
……
牧丰来到天字号房外,还未推门,浓郁的酒气以及瓷盏破裂的声响已是传荡而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姑娘们的惊呼以及小声劝说。
“卫公子,您不能再喝了。”
“是呀是呀,那牡丹瓶是秀春姐姐最喜欢的,您将它摔了,仔细姐姐生气不理你。”
这句话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打趣之言,可不知怎么就捅了卫阳冰的肺管子。
随着其一声怒吼,房内立时就有更为猛烈的打砸声传来。
“怎么?是怕本公子付不起银子?连你们也觉得我卫府再无翻身之日了是不是?”
屋内姑娘齐齐惊声尖叫。
牧丰心中却是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手痒。
又是个欠收拾的二世祖?看来还得铁拳出击,专治各种不服。
他面色平静地推开房门,冲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姑娘出声:“你们都出去吧。”
姑娘们早都想溜了,此刻见有管事过来解围,赶忙提着裙摆迅速退出。
离去之前,还不忘小声给这名新来的年轻管事善意提醒。
“您可别惹屋里的那位,他家祖上曾出过封疆大吏,只是现在没落了,剩下个孤儿寡母也怪可怜的。”
“等他发泄完,明早可以让小厮去卫府宅子要赔偿。”
姑娘们跑开后,牧丰随手关了房门。
卫阳冰此刻晕晕乎乎的,见自己叫来的姑娘们不打招呼就走,立即就将火气撒向踏入屋内那人。
可还不等他将手中的酒壶扔出,一股大力已是自头顶压下。
卫小公子身躯直接就轰然坠在了地板上,面颊紧紧贴着狼藉的残酒以及碎瓷片,疼痛顿时自脑袋传向全身。
压力并没有消失。
它就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岳,要将山下的凡躯直压进地底。
死亡的窒息瞬间涌来,卫阳冰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跳进了耳道之内。
“砰!砰!”
每一次跳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