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受过闻姑娘帮助的,就算不用我说,他们听到别人谈起来也会阻止。”
“他们有些急性子,敕柔老爷你告诉他们莫要和人起了冲突,毕竟几个人解释,不一定能抵过整城谣言。”延牧又交代一句。
“如果实在解释不清,干脆就认了我王妃的身份。”此时闻青突然道,延牧转过头看向她,眼里惊疑不定。“和亲王妃离京养病,金银众多,在闻朝也学过治病救花的本事,一切也说得通。”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办法,稍有意外就是把闻青架在火上。闻青也是想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既然众人对自己已经留了印象,以后被发现是王妃身份是迟早的事,更别说要因为这种事,影响到北疆朝堂的稳定。
敕柔老爷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直到延牧看向自己,他才结巴开口:“那,那以后你留在宫里了?”
“王妃养好病自然留在宫里休养,不准任何人打扰,也不在外人面前露面。”闻青突然眨眼一笑,“反正瞒着这件事北疆王又不是做不到。”
延牧明白过来闻青的意思,他眼底眸光闪了闪,然后默然垂下目光,盯着地面上某点。
敕柔老爷见延牧不反对,便迟钝着答应下来,然后立刻离开着手去办。等他走后,闻青问:“来王城的车马是谁?”
“天下第一楼的伙计。”延牧抬头恢复笑脸,“快过年了,要开始重新经营起来。”
闻青想了想,确实和那些伙计很久没见面了。延牧此时又道:“这几天你就别想这些事了,既是流言,不久也会平息。”
“怎么能不想,后天出城被人认出来怎么办。”闻青此话一出,延牧有一瞬间的愣怔,双眉一皱又立马展开:“我会派人暗中护送,你不用担心。”
延牧说完便离开了,闻青虽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情绪不佳,但能够回去了,她心里高兴的很,转头收拾起行李也就忘了。
办法果然生效,第二天敕柔老爷来告诉闻青,百姓果然不听辩解,但听到伙计们解释“妙手”其实是和亲王妃时,大家都在惊讶中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和亲王妃来自闻朝,许多人只有在车队入城时见过轿子,谁也没见过王妃,再加上伙计们都是从王妃养病镇子那来的,绘声绘色描述一通,倒让大家觉得王妃是位大善人了。
闻青吓得喝茶时都被呛到:“怎么什么话都夸出来了?我哪有这本事?”
敕柔老爷笑道:“闻姑娘你就别谦虚了,这都是伙计们的肺腑之言,眼下城里流言暂歇,剩下的由王上处理,明日就可以准备出城了。”
闻青点点头,伴随着回家喜悦时,还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舍不得。她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起,只好加快收拾行囊的动作,好让自己忘记。
第二日一早,闻青刚梳洗完,有侍女端来早饭:“姑娘,王上下令,让姑娘吃点东西再走。”
那些饭菜都是些简单的粥饼,又充饥又不会因为舟车劳顿吐出来。闻青坐下来吃早饭,莺柳则去宫中管事处准备出宫的事。
早饭吃完,莺柳也回来了。闻青等莺柳也吃了东西,这才坐上了出城的马车。
延牧所言不假,从马车驶离,两边就冒出来一些身着便服的侍卫。闻青坐得心闷,便掀开帘子看看窗外,没成想这一看,就看见了站在后面宫门前的延牧。
他这次穿上了华贵朝服,负手而立看不清表情。闻青心想自己离开,却没向他道过别,于是闻青几乎半个身子探出窗外,高高向延牧挥了挥手。
延牧应是看见了,闻青见他同样扬手朝自己挥了挥,然后身影马上伴着马车转弯消失在宫墙转角处。
莺柳见闻青久久没有坐回来,好奇问:“王妃,您在干什么呢?”
闻青坐回来放好帘子,低着头表情似笑非笑:“没什么,就是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