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汐放下筷子,拿过手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婚礼前,江秋珊会做出什么事我们谁都不知道,派一个人保护你更安全。” 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层层暖流注入到江梦芸的心里,填满了她的整颗心脏。 “她应该不会在婚礼前对我做什么,江秋珊让我后天给她当伴娘。” 宁语汐眉心微动,扯动着唇角冷冷一笑。 “看来是打算婚礼当天动手了。” 江梦芸垂眸沉思了几秒,徐徐说道: “她让我明天去陪她拍婚纱照,我想她明天一定有什么计划才会让我去陪她,不过我已经拿工作当借口拒绝了。” 江秋珊自以为伪装的天衣无缝,但是从她开始突然热情对待她的那一天,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向来不会用正眼看她的人,突然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来对待,要说不是有利可图,又怎么可能如此热情的对待她。 宁语汐眯了眯眼眸,从包里掏出一个针孔摄像机和一个微型窃听器,推到了她的面前。 “把这两个东西放到你的房间,摄像头可以在你离开房间后再打开。” 江梦芸眉眼微沉,“你是担心她在我的房间里动手脚?” 宁语汐没有回答,但是她的沉默已然是最好的答案。 “我知道在你的房间里放摄像头对你来说有诸多不变,但是防止意外的发生,这两天就委屈你一下。” “宁小姐别这么说,你肯为了我安全的事考虑这么多,是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这么多年,还不曾见过有谁对她的事情如此上心。 她和宁语汐说到底不过是合作关系,却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叫她如何不感动。 宁语汐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时间长了,该引人怀疑了。 江梦芸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收起摄像头和窃听器,离开了餐厅。 回到江家之后,按照宁语汐叮嘱她的,把摄像头装在了一个可以将整个房间都拍摄下来的绝佳位置。 把摄像头和窃听器安装好之后,江梦芸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 “梦芸,是我。” 江梦芸打开门,江秋珊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 “也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吃东西,担心你一直饿着肚子,所以让佣人给你煮了牛奶。” 江梦芸不疑有他,伸手接过了牛奶,莞尔一笑。 “谢谢姐姐。” 看她接过了她手中的牛奶,江秋珊唇边的笑容缓缓扩大。 “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 江梦芸关上了房间门,唇边的笑容缓缓淡了下去。 看着手中的牛奶,犹豫了十几秒,还是喝了下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是她若是不喝,根本不会知道江秋珊在玩什么把戏。 倒不如干脆顺了她的心意,顺便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喝完牛奶,江梦芸打开了房间里的摄像头和窃听器,与宁语汐汇报了刚才的事,便上床看书。 没几分钟,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字都开始出现重影。 江梦芸用力捏了捏太阳穴,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奈何一切都是徒劳,反而让眼皮越来越重,大脑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江梦芸强撑着精神把书放到了一旁,钻进了被窝,沉沉睡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房间的门再次被敲响,床上的人根本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门又被敲了几下,久久没有人来开门,江秋珊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梦芸,睡了吗?” 江秋珊没有得到回应,关好门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江梦芸丝毫不感觉到惊讶。 她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故意重重踹了一脚床头柜,随后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脸颊。 “梦芸……梦芸……” 看着江梦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满意的勾了勾唇,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新型安眠药试验过了,效果很不错。” “我要的另一种东西,可别忘了给我。” …… 一转眼,便到了初八这一天。 乌云压城,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天公虽然不作美,但是郝家和江家的婚礼一大早就被顶在了热搜的榜首。 在网上凑热闹的人不少,毕竟是当初有婚约还要倒贴祝家少爷的人,网友们自然想看看江秋珊是如何嫁进郝家的。 一大早,不少媒体已经等候在郝家,直播婚礼现场。 不少宾客上门来道贺,郝老板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郝智力低下,并不懂娶妻的意思。 但是郝老板告诉他娶妻之后就有人天天陪他玩,他高兴的不得了。 对比郝家的喜悦和热闹,整个江家笼罩在一片低气压当中。 江万峰沉着脸一言不发,江夫人坐在一旁偷偷掉着眼泪。 江秋珊穿着一袭白纱不停的安慰着江夫人。 这其中最平静的,就属江梦芸了。 她安静的坐在一旁,暗自欣赏着江夫人完美的表演。 她不知道江夫人的眼泪里到底掺杂了多少真情实感,但是如果真的如宁语汐猜测的那样,她不得不感叹江夫人的戏演的是真好。 江万峰听着她的啜泣声听烦了,看了一眼时间,沉声呵斥道: “行了!别哭了!郝家马上就来接亲了,被媒体拍到像什么样子!” 江夫人抹了一把眼泪。 “这桩婚事本就是郝家逼迫的,就算被媒体拍到,我们江家也是被同情的那一个,你还怕被人看笑话吗?” “网友谁知道是郝家逼着珊珊嫁过去的?这话说出去,你觉得网友相信吗?” 堂堂江家被区区一个郝家胁迫,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江秋珊扯过一张纸,帮江夫人擦去脸上的泪水。 “妈,今天可是我出嫁的日子,您说要高高兴兴送我出嫁的,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了?” “珊珊,妈妈对不起你。” “好了,郝家人马上就要到了,您再哭,外面人真的要看我们的笑话了。” 江秋珊好不容易把江夫人的情绪安抚下来,没过多久,郝家人就到了。